“我格局小,也比較自私,更不懂什麼大義。就算哪天外星人真的入侵了,你有能力抵抗他們,我也不希望你去。電影裡的超級英雄時刻面臨生死,我才不要你去冒險呢,雖然神奇女俠看着是挺帥氣的吧。”
“嚯,那我倒也沒有這麼厲害。外星人要是能到地球,那他們的文明得比咱們領先幾百年,畢竟咱們沒能力找到任何外星人呢。你想想,幾百年的科技鴻溝得發展成什麼樣了?我隻是個柔弱的小女子,可打不過呢。”
“哈哈哈”,兩人大笑着結束了睡前無邊無際的話題,一個抱一個,進入了夢鄉。
……
五月上旬的某天,路氏集團母公司的股東大會如期召開,陳然也在同一天重新獲得了自由。走出看守所的第一時間,他給路行雲打了電話,說要請她吃飯表示感謝。
路行雲自然是痛快的答應了,而且她沒有瞞着鐘淺晴,在吃飯當天将這件事告訴了她。她不确定陳然接下來要做什麼,對方做事出其不意,萬一對方哪天将保釋和吃飯的事告訴外甥女,那她又要花時間解釋一番。
“舅舅為什麼不請我!”
現實總是比想象中殘酷,她沒想到如實相告也會讓大太陽變成暴躁的火球,家中持續上升的溫度就如外面的天氣一樣。“還有!你給舅舅當擔保人的事為什麼不和我商量?這可不是小事!”
“我怕你不同意嘛。”路行雲跪坐在她身邊,雙手并在一起給鐘淺晴扇風去火,姿态就像個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狗。“我打聽了,舅舅的問題不大,檢察院那邊很快就會撤訴。”
“那你也該提前和我說的呀。這是我舅舅,怎麼能讓你承擔風險呢。”
“咱倆還分你我啊?再說了,擔保又不是犯法的事,隻是容易被人嚼舌根。不讓你做擔保是怕毀你名聲,你可是三金影後。”
“舅舅要是沒犯法,為什麼會毀名聲?還是說舅舅其實有問題,你幫他找關系疏通了?”
“别,我可不會幹這事。”路行雲洩氣般地向後一坐,“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嘛。”她垂下視線,表情看上去很無辜。
“好了、好了。”鐘淺晴見路行雲委屈了,主動拉起對方的手。“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舅舅大年初一找你單聊就是為了這事吧?”
這可不好回答了。她硬着頭皮,皺眉答道:“算是吧。”
“還算是吧……”鐘淺晴歎了一口氣,“我去給你準備要穿的衣服,你去化妝吧。”說着她就要起身,隻是未果,而是被路行雲拉到沙發上強吻了一分鐘,才笑罵着離開。
路行雲化了一個淡妝。她見鐘淺晴在熨一條白色偏職業的連衣裙,便選了一對透明的水滴狀耳環。這是前不久對方送給她的,她很喜歡。
鐘淺晴将裙子熨好後,走到廚房。小行是去見舅舅,見面禮不用太貴重,否則會顯生分。她從酒櫃中拿了一瓶紅葡萄酒,是路行雲從D酋長國帶回來的。不過紅酒的原産地不是D酋長國,而是黑海東岸的一個小國家。這個國家不僅盛産幹紅,還有半甜紅酒,在國際上很有名氣。鐘淺晴就很喜歡這個國家的紅酒,所以路行雲買了很多瓶。
鐘淺晴去儲物間找到對應的紅酒盒和袋子,将酒裝好放在玄關櫃上。
“送這瓶啊?”路行雲打扮好出來了。她想到鐘淺晴會選酒,但沒想到對方會選自己最喜歡的酒。“家裡還有幾瓶?你不喝嗎?”
“還有一瓶呢。”
“嗯……”顯然,她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于是,她給自己熟悉的酒商打了一分鐘電話。“好了,很快就有好多瓶了。”
“嘻嘻,謝謝寶貝。”鐘淺晴走上前,輕拍對方裙子的領口處。“少喝點,晚上早點回家,我等你。”
“好,聽你的。”路行雲左手托住鐘淺晴的臉頰,進行出門前的儀式。
一道明亮的白光在餘光中閃耀,鐘淺晴抓住路行雲的手,嘴角上揚。“戴鑽戒啦。”
路行雲點頭。陳然的手段很厲害,她還是有些畏懼的,戴上鑽戒也是為了保護自己,提醒對方她和小淺訂婚了,别傷害她們。“是啊。舅舅今天請客的地方很貴,那我也得把最寶貴的東西戴上。”
“诶呀——煩死了,那家餐廳我都沒去過呢。”
“有舅舅的股份。”
“什麼?”鐘淺晴張了張嘴。這個吃裡扒外的舅舅……竟然從沒和家裡人說過。“氣死我了。”她咬牙切齒地将腦袋别向一邊。
“哈哈哈,好了,我得出門了。”路行雲将鐘淺晴的臉擺正,在對方柔軟的唇瓣印下一吻,随即走到電梯間,挑了一雙白色高跟鞋。鐘淺晴倚着門框,目送她上了電梯才關上家門。
陳然入股的餐廳位于首都的郊區。對這種在郊區且價格貴的離譜的餐廳,路行雲通常會準備一副有色眼鏡。她提前了解過這家餐廳的情況,沒有具體的菜系,餐單由市面上最貴的菜品堆砌而成,比如:和牛、海參、燕窩、帝王蟹等等。另外,這類餐廳有個共同的特點:青磚灰瓦,飛檐翹角。
車輛行駛了近半個小時,路行雲抵達餐廳。停車場内的車不多,但幾乎都是百萬級别的豪車。餐廳不是四合院,但也是個院子,進門能看見一個巨大的錦鯉魚池。與素食館清幽素雅的裝潢風格差不多,這裡看似是個避世離俗的地方,内裡卻藏着聲色犬馬般的奢華。
“您有預約嗎?”
“找陳然陳總。”
“哦,是路總到了呀,抱歉。”領位員哈腰笑道。她從沒見過路行雲,隻是習慣性地表達着熱情。“您這邊請。”
“謝謝。”路行雲身後跟了兩個男保镖,三人随領位員向院子的最裡面走去。一路七彎八繞的,幾乎沒看見什麼客人。“陳總訂的包間這麼隐蔽嗎?”
“不好意思,馬上就到了。”
他們沿着水霧彌漫的路又走了一會兒,穿過一道拱門後,領位員停下腳步。這是一個獨立的小院,種着幾棵桃花樹。花期已過,枝杈間僅剩幾朵零散的桃花正搖搖欲墜。院牆四周還種着其它的花花草草,有些花路行雲不認識,比如:一種有五個花瓣的藍色小花。
小院内的服務員帶保镖進了偏房。正房門前有兩個古法養魚的魚缸,路行雲随領位員走了進去。
“請您稍等。”領位員敲了敲右間的門,“陳總,路總到了。”
很快門開了,陳然迎了出來。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T恤。“小行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