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憶還是提前住嘴了,免得和阮淩拌嘴起來不可收拾,他還是想稍微區别一下他和阮淩。
鑒于阮淩臉上一直挂着微笑,他還是不去想共感有沒有解除的事情了。
孟憶:“說正事,你有身體強化,看看趙家玥床下吧。似乎有什麼特殊裝置。”
阮淩沒多問,直接過去撥開頭發伸手探去,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孟憶不得不服。
雖然動作帥氣,但阮淩額角卻冒汗了,孟憶奇怪道:“怎麼了,很重嗎,我能幫你什麼嗎?”
阮淩眉毛都沒皺一下,微微偏頭,毫無征兆地對孟憶wink了一下:“寶貝,你親我一下就是幫我忙了。”
孟憶:……
很好,他發誓,再主動搭理阮淩他就改姓阮。
對于孟憶的反應,阮淩毫不意外。
本來就是這個目的。
在孟憶聽不到的地方,系統聲此起彼伏:“警告,警告,玩家……警告,警告……”
給自己搞個哨兵身份就是不好,他對精神屏障碎裂這事根本沒辦法,就連現在碎過還能重塑的狀況還是他勉強維系的結果。
這些他都沒告訴孟憶,包括從趙家玥床底摸裝置的難度。從力量上來講,他的确是能駕馭,畢竟選擇的哨兵身份力量強化得比Alpha好,但是相應的,敏感的感官系統讓他感受到的疼痛也是更大的。
把裝置從床底下拖出來的時候,阮淩基本上精神恍惚了,腦海裡僅剩的想法就是“真疼”。
孟憶打量着阮淩拖出來的東西。它比他想象中的要簡單,整體外形像一個黑色箱子上安裝了一堆會動的東西,雖然外觀是黑色,但改變不了它其實低幼的本質,風格更像小學生科技作品。
孟憶問:“這個副本有超自然或者超出現有科技水平的因素嗎?”按理來說沒有,被阮淩并了另一個副本進來,那可就不一定了。
阮淩似乎在走神,隻回了一個音節:“嗯?”
孟憶又重複了一遍,這回阮淩認真聽了了,但隻是含糊地說“沒有”。
無論是身為能力者的阮淩還是作為玩家001的他,這麼說都是可信的。孟憶稍稍放下心來,湊近黑箱子看了看。
一湊近他就感受到了那種不正常的冷。
就是剛才他們完成主線任務二時感受到的冷。
雖然不知道裡面的具體構造,但這玩意居然是個用科學來故弄玄虛的東西。
孟憶挑眉,問阮淩:“你是不是看過其他人的病人。”剛才他湊近查看時,阮淩的表情一點沒變,沒有一點意外。
阮淩點點頭,承認了:“我去找了我們五個人的病人。我自己遇到的那個NPC是從别的院精神科調過來的,本身不是瑪金聖尼的病人;盧星源那邊是有人調換了病人的位置,把已經去世的NPC都放到了同一間病房;田野和顔詩文都是有一個很隐蔽的簡易裝置,踩到某個地點就會彈出這些東西;宗慧的沒什麼特别發現,但是她那個如果要人為,也不是不行。”
本來玄而又玄的事情都變得合情合理起來。
考慮到共感,孟憶還是一邊想一邊說:“所以,是有人在我們查看病房前就安排好了這些。但那個人怎麼能确定我們就一定剛好查看那個病房或者病床呢?”
剩下一句他沒說,不過還是想了。
除非,那個人在我們當中。
阮淩靜靜地聽完,唱了個反調:“如果布置這些的人在我們之中,那他怎麼能确保我們一定會查看病房,而且是帶上非醫護人員一起的查看病房,而主線二發布後我們是一起行動的。”
他說的有道理,這也是為什麼孟憶想到了,卻還是沉默,任由阮淩去讀。
并且,還有個問題:那個人布置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如果是玩家,先不說有沒有時間,就算有時間,對方也沒必要布置這些,讓所有人的關聯都暴露出來。如果以場面血腥程度來衡量,除孟憶和阮淩之外的四個人的某些“怪癖”都不像能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的樣子。
如果不是玩家,還是那個問題,NPC怎麼能确保他們每次都能站在應該有的站位呢。
并且孟憶還有一點沒和其他人說,就是每個人查看病房出狀況的順序和他們進入醫院的順序是一緻的。
阮淩:“我知道。”
好吧,看來日記也被他看了。
雖然不是真的由他寫的日記,但孟憶還是感覺怪怪的。
阮淩又露出那種就是要逗人玩的神情,擠眉弄眼道:“你不要把自己和遊戲角色分得太開嘛,遊戲角色說不定還有你身上某些特質,四舍五入一下,你們就是一個人呢。”
孟憶:“你這入得有點強行。”
阮淩扁扁嘴:“不要這麼非黑即白嘛。”
孟憶還想再說什麼,突然靈光一現。
不要這麼非黑即白……如果,既不是玩家布置的,又不是NPC布置的呢?
是玩家與NPC的合作。
阮淩點頭:“嗯嗯,我也這麼覺得。”
孟憶偏頭看他,這一幕讓他感覺挺眼熟。
那個補充提示音。由于宗慧的發問,他們得知離開醫院前需要先完成角色任務。這個補充的确是宗慧觸發的,然而她會多猜這一句,是因為顔詩文突然提醒她,注意盧星源的最後一句話。
她原本已經不願意猜了。
由于要彙總bug情況,宗慧觸發提示那一段他反複看過,自然包括顔詩文引導的那句話。
此時此刻,他和阮淩與當時的宗慧和顔詩文有一種微妙的相似。
阮淩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試圖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