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跌下去一定很痛。那個景公子如今是個瞎子,也不能幫上忙伸手扶自己一把。
江婉瑩咬緊下唇,閉上雙眼等待着摔疼的痛感到來。
一雙強勁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後背,避免了摔倒。
江婉瑩不可置信睜開眼,扭頭看向蕭景飏:“公子,你的眼睛好了?”
蕭景飏沒有遲疑搖首,若無其事回道:“沒有,隻是憑感覺罷了。”手上一用力,江婉瑩整個人被他撈進了懷裡。
江婉瑩又羞又急,他不會想輕薄于她吧。自己身上的泥土,将他的錦袍染上了浮塵。
江婉瑩紅着臉,推着蕭景飏嗔道:“放開我。”
話音一落,暗罵自己愚蠢。蕭景飏怎麼可能是個聽話的主,隻會與她唱反調。
蕭景飏果然沒放手,輕聲問道:“待會,随我回縣衙,讓言禦醫為你瞧瞧腳傷。”
“我不去。”
蕭景飏瞧着她一臉倔強,恐吓笑道:“若是傷到骨頭,不能及時醫治。日後,你恐怕會變成一個跛子。”
她可不要變成跛子,尋旁的郎中看病,還要花不少的銀子。她這腳怕是好些日子,不能上山做工。錢沒掙到,還要倒貼藥錢。算算賬,江婉瑩隻能妥協。
但又放不下臉面,咬着紅唇默不出聲,就當自己默許了吧。
蕭景飏看她臉上灰乎乎,忍不住擡手想要為她拂去塵土。擡起一半,想起如今自己還在裝瞎,生生縮回了手。
江婉瑩靠在蕭景飏懷裡,身子随着馬車搖晃。時有時無,微微碰撞着。
他身上的那股她不知名的熏香味,似乎将她緊緊包裹住。
一時間,江婉瑩心如鹿撞,氣息變得淩亂。做賊心虛般,偷偷擡眸看向蕭景飏。
也不知為何,江婉瑩有種錯覺,覺得此刻的蕭景飏溫柔至極。目光遊移盯在了蕭景飏的唇上。
那日二人擁吻的情景赫然在目,心裡冒出一個想法,想要再嘗嘗那種滋味。
江婉瑩被自己的想法驚到,慌亂垂下頭。
蕭景飏隔着眼紗,饒有興緻的肆意盯着她。也不知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小臉一會紅,一會白的變化莫測。
江婉瑩心中矛盾,天人交戰中。
莫非自己,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了?
這個想法更讓江婉瑩如坐針氈,她怎麼能動情呢。她不可能動情,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命,虛情假意的做戲罷了。
蕭景飏這個時候,亦有些糾結不堪。他想确認一下,自己究竟是貪戀她的美色,還是發自内心的喜歡。
蕭景飏低唇,将手移到她的後腦托住,向自己的唇邊送去。
江婉瑩比他快了一步,猛地主動用唇貼了上去。
她想的也是,得确認一下自己的心意。
蕭景飏被她的主動,整得懵了一夕。回神時,二人已是唇齒相依。
蕭景飏方想回應,變被動為主動。江婉瑩陡地挪開了唇,氣息微喘。
蕭景飏摸不到頭腦,為何江婉瑩是滿眼的震驚,甚至有些驚吓似的。
江婉瑩欲哭無淚,不知該怎麼面對蕭景飏。她起了色心,應該不止是這些。
蕭景飏被她面上的反複無常,弄得不知所措。明明是她強~吻了他,為何一副受了委屈楚楚可憐的模樣。難道這個女人,又在欲擒故縱。
一股好勝心沖昏理智,蕭景飏勾起她的下颚,懲罰似地重重吻了上去。
起初江婉瑩十分抗拒,擰巴着不肯張口。她怕自己淪陷更深,被對方看穿心思。
江婉瑩捶打推搡着,可蕭景飏似乎鐵了心。紋絲不動,不肯挪開。
她的力氣哪能比得過男人,再則她内心深處,确實想與之親近。
反正沒了力氣,江婉瑩裝作半推半就,由着蕭景飏撬開齒關。
天邊隻剩半張殘陽,黑夜将至,大地籠罩在暗沉中。
馬車内灰暗無光,有些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唯有急促的氣息,清晰撩人令人想入非非。
半晌過去,氣息平靜。
江婉瑩嗚嘤一聲,委委屈屈哭出聲來。她在哭自己沒出息,怎麼能動心呢。
這個男子身份不凡,定是不缺女人的。眼下也不過是貪圖新鮮,自己明明知道為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呢。
蕭景飏語氣慌亂道:“你别哭,方才你那般對我,眼下我們扯平了。”
江婉瑩哭得更是傷心欲絕,上氣不接下氣。果然這個男人,隻是在逢場作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