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并不算是小樓瞎猜,是經由這幾次接觸下來,發現兩人在對方在或者不在的時候簡直是兩個狀态。
越彌隻是專注對着鏡子,把睫毛刷得均勻挺翹。
據小樓的情報所得,宋蔚然就在她們後一班航班過來南城,但沒去展會現場,到南城後就直接來了這,就住她們樓下。
小樓多少帶着點緩和氣氛目的:“彌彌姐……哦不嫂子,我哥是擔心我,對,是擔心我才跟過來。”
“哦對,升套房也是我哥讓的,錢都是他出的。”
說着,小樓就要給越彌看聊天記錄。
越彌就抓住了一個重點:“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幹活,他休息是嗎。”
小樓:“……?”
小樓感受着越彌低氣壓,饒是這時根本不敢亂開口,隻祈禱她哥自求多福,專注等電梯,恭恭敬敬按下電梯鍵。更是在都不等在大廳和宋蔚然彙合:“啊,彌彌姐,我想起來了,姑媽讓我買點特産回去,我剛剛查了,連鎖店就在附近。”
“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吃完了也沒關系,我現在一點都不餓,真的。”
說是氣勢洶洶下樓,宋蔚然是看着小樓近乎是落荒而逃離開背影,是從兩人斜後方迎上來,似笑非笑:“你和她說什麼了,吓成這樣。”又掃一眼從頭武裝到腳越彌,出聲嘲笑:“就吃個飯,穿跟這麼高的鞋,陣仗這麼大,也不怕腳累得慌。”
越彌就讓他少管。
小明的爺爺活了九十九歲。
飯當然不是隻能就他們兩個人吃的。
尤其是就簡單點了幾道特色菜,在服務員撤走了菜單後,越彌是看着宋蔚然同樣在看手機,出聲提醒:“蒲夏以好像也在這附近。”
微信還是畢業典禮當天,蒲夏以主動來找越彌加上,說是可能以後有聯系,多個朋友多條路。
實際上,自加上後就一句話沒說過,任由對方在好友列表裡躺屍。
越彌也會偷偷在深夜視奸蒲夏以的朋友圈,看着蒲夏以曬出自己創立女裝品牌登上一個規模還比較小,可媒體盛贊潛力巨大秀場,想趁人不備送上點贊,又秒取消。
宋蔚然是聽完,放下手機,用一種耐人尋味眼神看了越彌片刻:“那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叫她過來?”
越彌就點頭:“上次我在商城,碰見她在照看央央,你是不是還沒好好謝過人家。”
蒲夏以這趟是來南城替一個客戶送定制的衣裙,送完後無處可去,被宋蔚然叫過來,是一頭霧水。再一看同桌的越彌,就有點恍然大悟的意思了。
蒲夏以也一點不扭捏,先是探頭問越彌:“這頓飯誰請客,我是聽說請客才來的。”
越彌下巴一點對面:“他。”
蒲夏以笑得眉眼彎彎:“那我就不客氣了,請以前的同班同學吃頓飯,不會這麼小氣吧?”
宋蔚然就皮笑肉不笑,漠然把菜單遞給她:“沒,你随便點。”
好在三人有海城一中校友這層身份,不說幾乎沒什麼交集的工作,也能八卦一下以前的同學,不至于沒話題。隻在宋蔚然收到助理消息,出去處理公事時,就剩她們兩人,空氣有凝滞一瞬。
越彌記得,她們上一次這樣尴尬面對面,都是在高三時候。那天越彌算準了時間,估摸着生理期是快到。
天一冷,借口說是痛經不去做課間操的女生越來越多。而見越彌面色紅潤,精神頭尚可,班主任沒批準她不去做課間操。
越彌是課間操做到一半,小腹開始隐隐作痛,又因為擔心動作不标準扣班級分,硬是邊在心裡痛罵班主任,忍了下來。
正當越彌跟着人潮往教學樓走,隻希望這條路能短一些,再短一些,外套口袋就被突然走到一旁的蒲夏以塞進隻小巧的熱水袋。
“這個不是我的,是蔚然讓我給你的。”
越彌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蒲夏以是特意捂着嘴說的:“我知道你們倆的關系哦,我發誓不會告訴别人的。”
越彌更加警惕:“什麼?我和他沒關系。”
“這個我也知道。”
其實蒲夏以就隻是為了這兩句話過來解釋:“你放心,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什麼放心,誰放心,越彌别開了腦袋,不關心。
而蒲夏以也像是料到了越彌反應:“還有——”
“他真正喜歡的人也不是我,你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