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忌着太大的聲音可能會引來喪屍,面對着秦嶼烨的三十号人沒有回話,而是幹脆地敬了個禮,随後快速有序地進行着組隊和分發武器。
江書洲感覺他們四個人站在這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一瓣蒜非要擠進山竹裡,不僅奇怪,對山竹也不好。
但來都來了,讓他們隻在這個商場裡呆着什麼都不幹……心裡好像也不太過意的去。
思前想後,趁着其他人還在清點小組人數分配任務,他湊了過去,道:“我們四個也出去幫你們找找東西?”
秦嶼烨一眼就看出了江書洲在想什麼,幾個學生,之前是沒有救援才讓他們自己冒險單獨出了學校,現在還想單獨行動那簡直是在所有人的底線上跳踢踏舞。
“你們去跟那三個小組的組長商量,有小組願意接受的話你們就跟着,沒有的話就留在商場,守好後方也很重要。”秦嶼烨說完,指了指江書洲朝後邊幾個人看了一眼,略微對比了一下點頭的人數,他才轉過頭道:“你如果想出去可以跟我這隊一起。”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江書洲跟三組去抓人,張勤航平時粗中有細就跟着一組去找東西拆東西,張勤天的異能對二組來說簡直是神兵天降,被二組組長果斷撈走了,林清偉倒是出去的意願不太強,便跟四組商量好他跟幾個隊員在商場内守着,其他大部分人在周圍巡邏。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飛速開了出去,一輛沿着主幹道直接往前追,另一輛則是繞小道試圖能在前邊找到人進行截停。
情況緊急,秦嶼烨直接把何順轟去了後排自己開車,油門一踩,江書洲感覺自己被安全帶勒去了半條命。
還沒等他喘過氣,就看到前方是個拐彎,剛拉住座位上方的車把手,整輛車就以一種令人匪夷所思不像是人能開出來的角度翹着一邊輪胎飛過了拐角。
江書洲:“……”
凄然,是江書洲給自己取的新名字,象征着他肉/體與靈魂的分離,明明此刻軀體還穩居車輛之中,靈魂卻仿佛已聽到了高空呼嘯而過的自由風聲。
“吱——”
輪胎與地面親密接觸發出了聞者落淚見者傷心的聲音,恍惚間好似是地面被強制愛後痛苦的呼喊,而身體的左搖右晃和蠢蠢欲吐,又到底是安全帶的狠毒還是車把手的不挽留,江書洲無從得知。
“我靠,老大你好像要把人開死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一個世紀,也可能是一分鐘,江書洲耳邊傳來了一道幸災樂禍的控訴聲。
秦嶼烨好像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江書洲沒看清,不過好在前面的路是肉眼可見的一馬平川沒有拐彎,讓他不禁松了口氣。
惡心感卻後知後覺地湧了上來,江書洲忍了忍,擺手道:“我沒事,你開你的。”
秦嶼烨從前邊掏出一瓶水,眼都沒帶擡地朝後一扔,瓶裝礦泉水仿佛裝了路線模闆一樣,以梁彬發型精緻的腦袋為踏闆,跳到了江書洲攤在大腿上的手中。
梁彬:“?”
坐在梁彬左邊的何順偏過頭,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副駕駛位那個一臉精英樣的陶從更是直接笑出了聲。
大概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江書洲注意到之前一直有些緊繃的秦嶼烨突然放松了下來——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他車速降低了。
“喝口水壓一下。”回頭确認了一下江書洲的狀态,秦嶼烨松了口氣,又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比梁彬耐造多了,他第一次跟我出緊急任務的時候直接吐我車上了,這玩意兒吐就吐吧,他還潔癖,直接被自己惡心暈了,最後還得叫人把他抗出去……反正我們隊現在都是編外人員,要不你跟着我幹吧?”
秦嶼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本來隻是想說點最喜歡裝的人的糗事讓江書洲放松些,但說到最後,竟然直接脫口而出了一句拐人的話。
并且越琢磨越感覺自己說對了。
于是他一邊盯着周圍的建築陰影一邊數:“你看,論心理素質,梁彬當時還要比你大兩歲,這麼大個人了還能被自己惡心到暈過去。論健康程度,潔癖是病,他不僅不治還引以為豪,病得更是不輕。作戰能力和經驗的話,現在這麼多喪屍,多練練手誰都能行,更别提現在還有異能了……”
秦嶼烨越說兩眼越亮,另外倆人也都見過那天的震撼景象,更是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看得江書洲一陣無語。
梁彬左右看了看,指着自己鼻子問道:“那我呢?”
“你開你的美容美發養護店去吧。”
秦嶼烨嗤笑一聲,沒等梁彬抗議,便提醒了一下江書洲,一腳油門踩了下去,“發現目标,把配槍都拿出來準備迎戰!”
車中原本歡樂的氣氛頓時一肅,幾道清脆的上膛聲傳來,江書洲看着那幾把有着酷帥漆黑外殼型号統一的槍,默默拿出了自己的小綠槍。
末端卷着旋的西瓜藤随着車輛的行駛一晃一晃。
就像是在野生動物園裡誤入了一輛高喊着“爸爸的爸爸叫爺爺”的搖搖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