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系列激烈的争鬥、逃跑、被抓等故事情節,肯尼斯坐在一個陰冷的小黑屋裡。
黑漆漆的屋子,什麼都看不見,空氣是靜谧的,沒有任何聲音,呆久了,那冷飕飕的感覺,都鑽進了人的骨子裡。
肯尼斯被關在小黑屋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不知道這個小黑屋有多大,他一直沒有摸到過屋子的邊緣。
剛被扔進來時他是暴躁又瘋狂的,任是誰處心積慮的做一件對那個人來說非常重要的事情,最後卻一敗塗地都不會感到冷靜的。但在這個什麼都感覺不到的小黑屋裡呆了一段時間後,肯尼斯就冷靜下了。
然後腦子都是一大片的胡思亂想。
一開始他想着,召喚大聖杯的事情失敗了,他一定要殺了破壞這件事情的那個人。後來又想,還有下一次機會,隻要他能夠再次集齊那些妖精。再後來,肯尼斯想,為什麼把他抓到這裡來的人總是一直不出現呢?難道是準備對他用什麼殘酷的刑法?肯尼斯開始有點恐懼,不怎麼希望看到将他關到這裡來的人了。
又過了很久,在長時間的靜默裡,耳朵裡都是自己心跳和脈搏聲音的肯尼斯将自己蜷縮了起來,他很冷,那股寒意冷到了心裡,他開始想,要是能有一點兒聲音就好了,就算是老鼠的聲音也不錯,或者……那個抓了他來這的人出現也可以……
人是趨光動物,也是社會動物,沒有盡頭的黑暗與靜谧隻會将人逼瘋。
肯尼斯為了不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他強迫自己去睡覺,隻要睡着了,時間的流逝就很難能夠感覺到了。
可在肯尼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反複多次後,肯尼斯的心中隻剩下了絕望,腹中的饑餓感也好像是有一隻手在他的胃裡挖。
肯尼斯瘋了一樣大喊,而在喊了之後,還是一片靜谧。
面臨崩潰的肯尼斯,終于在内心中屈服了,他想,不論是誰,隻要有人能夠出現在這裡就好,不論是誰,任何條件他都能答應,任何人他都能忍受。
想完,肯尼斯感到自己竟是如此可悲又可憐,曾經那個驕傲的不可一世的他,真的就這樣不在了。也許在當初,索拉離開他時,曾經的那個肯尼斯就已經消失的一幹二淨了不是嗎,真可笑,也真可憐。
然後,肯尼斯聽見了腳步聲。
一個拿着燭台,穿着一身白色長衣面色平和的男子身影漸漸清晰。
齊豫的視線掃過将自己縮成一團,目光呆滞、精神恍惚的肯尼斯後,用手中的燭台點燃了牆角四壁的燭火,寬大又暗沉的小黑屋裡亮了起來,讓肯尼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一時間也不願意去想,為什麼這看起來并不是特别大的屋子,剛開始,他竟是摸不着牆壁的原因。
整個小黑屋裡,除了牆壁上高高的燭台以外,都是空蕩蕩的,肯尼斯就蜷縮在正中靠後的位置。
齊豫将燭台都點燃後,收起了他帶來的燭台。
就算小黑屋裡亮了起來,可也是那種昏蒙蒙的亮光,乘着齊豫那一身白色長衣,就好像,齊豫是屬于另一個世界的人。
齊豫收攏着雙手,慢慢踱步到肯尼斯的面前,與仰着頭的肯尼斯對視。
因為之前不知道多久的黑暗與靜谧,肯尼斯的神智,依舊帶着恍惚。齊豫在與肯尼斯的對視中,面色漸漸柔和,他溫和的說:“肯尼斯,也許你願意跟我說一些你心裡的話。”
肯尼斯的身體微微後仰,又低下了頭,像是一種沉默的抗議,但同時,他又有點害怕,自己的沉默會不會讓這個人轉身走了呢?雖然就是這個人将他抓到了這裡,并且将他關在了這個恐怖的地方。
肯尼斯不說話,齊豫卻說了起來,他用平緩又清晰的聲音開始訴說肯尼斯的生平,說着肯尼斯光輝的曾經,肯尼斯的未婚妻,又一路說到了現在。
在說到肯尼斯的未婚妻背叛肯尼斯後又死在了情人的手裡,末了加了一句,這是報應後,肯尼斯終于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