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陷入了一陣沉默,祝枝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正在通話中啊。
難不成是李昭野沒聽懂她的暗示嗎?還是不願意幫忙來接她嗎?
李昭野肯定也很忙的,要訓練,有時候還和朋友約了上網唱歌看電影之類的,可能早有安排。
就在祝枝頭腦風暴想想出一個新辦法的時候,李昭野淡聲開口道:“地址。”
當着班助的面撒謊,祝枝整個人都透着紅,她擡眸和班助對視了一眼,小聲回答說:“我發給你。”
電話挂斷後,班助問她:“你哥哥會來接你是吧?”
祝枝連忙點了點頭,斂眸遮去眼底的心虛。
李昭野家的車在半小時後到達,祝枝等得都有些打瞌睡了,電話聲響起後,她一個激靈,接起電話。
“到門口來。”
他真來了。
祝枝簡直要開心死了,她一直覺得李昭野人很好,隻是嘴巴毒了一些,沒想到這次這麼突然又無理的事情,他居然也沒有拒絕,什麼也沒問多就來了,實在是太值得交的朋友了。
等開學,她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幫他記筆記、買早餐,給他帶好吃的……
還在心裡默數自己要做些什麼回報李昭野的祝枝瞥見門口熟悉的車,打開後座上去。
側坐在車裡的男孩正靠窗假寐,懷裡坐了隻幹淨可愛的小狗。
“雪花!”
她面頰通紅,眼睛彎彎的,裡面盛滿了雀躍,亮晶晶的眼睛從雪花身上挪到李昭野臉上。
那樣炙熱的神态,看得李昭野眼一燙,下意識斂眸。
雖然看到小狗很開心,但祝枝還是沒忘記要對李昭野說的話:“李昭野,謝謝你。”
車穩穩駛離,雪花這家夥,這幾天把祝枝都給忘記了,隻覺得有雙微涼的手在不停地玩弄它,吓得它直往李昭野懷裡躲。
祝枝也就靠他靠得越來越近。
李昭野斂眸,視線落在她白皙的側臉上。
她穿了件嫩黃色的羽絨服,圓領的白色毛衣看起來很舒服,臉頰泛着坨紅,眉眼舒緩,帶着淡淡的笑意,正在專注地逗着他懷裡的狗。
靠近李昭野的這側耳朵紅得有些不太自然,特别是耳廓和挂耳背機的地方,泛着紅暈。
“怎麼突然要請假?”李昭野問她。
祝枝嘴角的笑意僵住,她抿了抿唇,說:“沒什麼。”
“我來接你,連你想請假的原因都不能知道嗎?”他的語氣淡淡的,聽起來對這事也不是很關心的樣子,但視線一直落在祝枝身上,等她回答。
祝枝坐正身體,擡頭和李昭野對視。
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助聽器被别人故意扯下來了。”
李昭野眉頭一皺,臉色驟冷了幾分。
“調頭。”他出聲道。
“别。”祝枝趕忙抓住他的手腕,急道,“我不想回去。”
李昭野眸色晦暗不明,緊緊盯住祝枝。
“被欺負了也打碎了委屈往肚子咽?”
“我現在不覺得委屈了。”祝枝沖他乖巧地彎了彎唇,“要抓緊時間開心,不能浪費時間沮喪。”
這是昨天李昭野安慰她的時候說的話,她乖乖軟軟的,圓溜溜的眼睛和雪花的一樣,擡眼看向自己時裹挾着亮晶晶的光,叫人挪不開視線。
目光的交織随着時間的流動而越來越緊密,直到前面的車踩了個急刹,害得司機也跟了一腳重重的刹車。
祝枝險些往前倒去,李昭野伸手扶住她的腦袋,掌心的觸感很軟,是她的臉蛋。
“謝謝。”她小聲說。
李昭野快速收回手,低聲嗯了一句。
“你恰好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祝枝問他。
其實李昭野還沒開始安排,無非就是打遊戲,睡覺,唱歌之類的,他随口道:“帶雪花去洗澡。”
“它挺幹淨的呀。”說着,祝枝用手指戳了戳雪花的腦袋,笑彎了眼。
雪花不滿地揮動着爪子,吓得祝枝趕忙收回了手。
李昭野哼笑了一聲,收回視線道:“現在計劃改了,改成帶你去打疫苗,别真死了。”
祝枝苦着臉:“啊?可以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