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樂愛心慈善基金會,是異軍突起的彩票富豪姜成銳,在數年前投資聯合類目的一種附帶形式,作為運作其它資本項目的手段。
善心是有的,想賺錢也是真的。
“就是叫保樂基金會,沒記錯。當時有一次是搞那個、對,拍賣,我女兒小純的畫就被拿去拍賣過,還給了兩千塊錢的。唉,結果最後基金會還是沒了”
姜明疾着步,心髒撲騰地跳,有什麼東西即将呼之欲出。
小區内燈火通明,暖光迷人眼,而她的内心一片幽寂。
保樂…
保民…
保樂愛心慈善基金會…
保民地産有限公司…
回到家,進到雜物間,和書包一同放在客廳的手機突然響。
姜明來不及去接,她心裡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告訴我…
是什麼……
真相是什麼…
臨近閥值,她的内心噴湧着一股頹懸,仿佛一場鬧劇的終結,不過如此,到此為止。
“叮鈴鈴—”
客廳手機鈴聲毫無疲憊之意,堅持不懈作響。
在哪……
姜明翻開幾個摞之高起的大紙箱,沉甸甸的重量,她推抱得滿頭大汗。
心裡還提醒着自己明天早上要多穿一件半開衫。
這箱是筆墨紙硯……
這箱是哈蘇的大部分相機……
爸怎麼亂放東西!
一箱接着一箱搬開,最後……
厚厚的文件夾,不是這個…
也不是……
是、
這個。
—保樂愛心慈善基金會聯合管理條例。
理事會理事一欄,有姜成銳,她爸。
但這并不是她想找的。
職位冗雜,太多太細。
姜明小心翼翼不敢遺漏任何一個字。
客廳外的鈴聲聽了,姜明的心也沉了一沉。
……
監事會監事長—王添。
找到了。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顫抖,随後又發現自己攤着文件的雙手也在微微抖動。
大力地喘氣,仿佛窒息一般。
無波無瀾,姜明亦步亦趨回到客廳,拿起手機,剛才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是吳雪芹打過來的。
可她已經沒有一絲一毫回撥過去的勇氣了。
蒼白着唇,去網上搜索,并沒有搜到她想要的資料。
于是幹脆準備給那個人打電話。
……還是保險起見,姜明又改變想法,從電腦端臨時注冊小号,向那個人申請好友,發送暗語。
那人很快就通過了。
頭像是純黑色的,昵稱卻叫小白。
【小白】:不是?姜千金,您有何貴幹?白天還找我幫忙,晚上怎麼又換個号了?怎麼,愛上我了怕被我發現?
…………
姜明真不喜歡這種人說話的語氣,吊兒郎當,沒個正形。
多打兩個字都要斟酌再三,生怕讓他覺得自己愛上他了。
【大明同學】:沒,我找你有事,很重要。
就是怕被監聽。畢竟現在網絡時代,有些隐私竊取的功能十分高超,防不勝防,她心裡有疑慮,又對手機軟件又大都不了解,所以,還是保險一點地好。
【大明同學】:幫我查一下保民地産有限公司的股東之一王添,和保樂愛心慈善基金會的監事會監事長王添,這兩人有什麼關系,以及他們的身份資料。
【大明同學】:要詳細的。
打出這段話時,她心裡已有答案。
這兩個身份,分明就是一個人。
……
五分鐘。
本來草草得沒幾次交易,都是五分鐘做結。
這次,超過五分鐘了。
第七分鐘,臨第八分鐘還差二十一秒。
“叮咚—”
她心下一緊。
【小白】:你要查的這個人,有點意思啊。
……
“已婚,育有一兒一女。當然,這是合法的。至于有多少小情人多少私生子,下面分例你可以自己慢慢看,但可能這也不是全部。父母一輩都是普通工薪階級,幼時父母離異,各自組建家庭,沒什麼新鮮事好講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王緻,這個女人,可就不一般了。”
“王添被判給父親,實則是與這個姐姐相依為命,王添這人不怎麼樣,學業不成,事業不成,婚姻不成,但唯一一點,就是他那個姐姐”
“王緻大學考入一所名校,其實按現在來講,也就一般。但她有一口好嗓子,大學期間在文藝團擔任領唱,後被白方珏之子…嘿,白方珏你知道這個人吧?響當當的大人物”
姜明呼吸一滞,痛苦,掙紮,心情很是沉重,仿佛被一寸寸地碾壓。
“喂!你聽到沒?一個名字還不至于這麼大的威壓啊,要是被吓着了我可就不說了”
姜明差點忘記怎麼呼吸了。
“你繼續說”
“沒吓着啊,行吧…王緻,這女人也是好命,出身不算好,父母離異兩頭都不管還拖着個弟弟,卻在上大學的時候就被白方珏的兒子白永臻,也就是現如今……”
“不要說了!不要繼續說了,…算了”
姜明突然氣短。
“我去!你幹嘛突然喊那麼大聲!一會兒要我接着說一會兒不準說…你這女人長的漂亮脾氣倒是難搞”
“别說了……”
姜明聲音突然的哽咽,突然的頹弱。
電話挂斷,她獨自一人長久的靜默。
……
白永臻的兒子,是白晟庭。
……
聽到白方珏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還恍然未覺,當小白叫出白永臻的名字時,她冥冥之中的危機感,不是錯覺。
……
—
姜明小學是在施台小學上的,三年級入的學,學校是重點示範小學,但地處低地,容易淹水。
姜明小學五年級的時候。
七八月份的夏天,學校淹了很大的水,一直淹到一樓的走廊,一樓教室裡的課桌都給淹沒。
外面狂風肆虐,下着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