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名。”季月柔笑意滿滿,“我也覺得,清歡不愧是寫小說的,起的名字就是好聽,念起來也順耳。”
趙清歡眼神不自在看向茶幾,最終什麼也沒說。
隻有身側的李願注意到,瞬目凝思幾秒就反應過來了,【舒舒】的名字怕是十有八九取自【舒芙蕾】,才不是什麼【舒心】【舒适】的意思。
“舒舒真的很喜歡隽池啊。”季月柔慈愛地說:“你看明明已經很困了,還是賴在隽池的懷裡不肯去睡。”
“證明我們舒舒有眼光。”葉隽池揚了揚眉,十分得意地說:“我也很喜歡舒舒,要不......”
“葉少爺喜歡小孩就自己去生一個,别抱着别人的女兒不撒手。”
任時苒人還未進客廳,聲音先傳了過來。
葉隽池端凝迎面走來俊逸卓爾的男人,越發嚣張地說:“不是吧,任大明星這種醋也要吃啊?”
任時苒唇邊拟出冷笑,懶得理睬,直接朝女兒展開雙臂,溫柔地說:“來,爸爸抱你去睡覺。”
舒舒雖然十分留戀葉隽池溫柔的懷中,但是還是更喜歡爸爸的臂膀所以毫不猶豫揚起手臂。
見懷中的溫暖一下子失去,葉隽池故意委屈巴巴地看着李願,無聲向李願表達自己也想要個女兒的強烈想法。
李願選擇無視,順便往他嘴裡塞了一塊小蛋糕,希望葉隽池閉嘴一會。
任時苒把女兒安頓好後,重新回到客廳坐在趙清歡身邊,旁若無人地問:“今天辛苦你了,舒舒那麼活潑,一定累了吧。”
“我還好,而且舒舒剛才在葉少爺懷裡很乖。”
趙清歡本意是想誇葉隽池以後也會是個關心孩子的好爸爸,不希望任時苒老是對他帶有偏見。
隻可惜落在任時苒耳畔,又是另一種意思。
“舒舒還小,哪裡分得清什麼好人壞人。”任時苒難得指桑罵槐,但也不得不開始擔心起來,自家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喜歡顔控這屬性完全随了趙清歡。
任時苒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惹得趙清歡發笑,“你還在介意舒舒滿月抓阄的時候,抓了一本封面是葉少爺是雜志?”
趙清歡的話讓李願瞬間來了興緻,“什麼情況?”
“那天抓阄,本來東西都放好了,但是舒舒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爬向茶幾然後順手扯下雜志,正好那期的封面是登着你和願願在孫小姐家赴宴的合照。”趙清歡回憶起來。
“怪不得舒舒今天一見我就這麼熱情,原來我們不是【初次見面】。”葉隽池看向任時苒的眼底盡是挪愉,慵懶調侃:“我還以為是因為我比大明星長得更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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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今天老是針對阿苒。”回去的車上,李願不解地問。
“不為什麼,單純想找一下大明星的茬。”葉隽池撇撇嘴。
李願目光望向窗外,在心中幽幽歎了一口氣,似是已經知道葉隽池因為什麼而不高興了。
“你要找的那隻镯子有照片嗎?”
果不其然等紅燈間隙,葉隽池開始詢問。
“早知道這樣,我還滿世界定什麼鑽石,直接去拍賣場拍玉石就好。”端凝她半晌,然後徐徐說:“那個手镯對你的意義一定不一般對嗎?”
“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葉隽池眸子微眯,冷着臉強硬地道:“以為我生氣任時苒知道的事情卻不知道?”
李願歪着頭想了一會兒,坦誠地說:“在李家對我爸媽進行全面封殺的時,我媽剛剛懷上我,為了生計也是為了能安心待産把我養的好好的,我媽媽賣掉了她最喜歡的镯子。她說這是我爸爸送她的第一份禮物,是一隻很通透的白底青。”
“雖然我從未見過,但是我看到過照片,我想我媽應該很不舍得,不然不會每次路過商場都有意無意地瞥向玉器的櫃台畢竟對她而言這不單單是一件昂貴的首飾而是她和我爸的定情信物。”
李願誠懇道:“所以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回曾經我媽的那隻玉镯,即使她已經不在了,就當留一個念想也好。”
“李小姐現在倒是誠實。”葉隽池低哼一聲,這才松了松闆着的表情。
他打轉方向盤往反方向駛去,“看你剛才在任家的表情,我還以為多大點事。”
對葉隽池來說,李願眼神隻要帶有一絲失落,總會牢牢揪緊他的心口,讓他無法靜下心來。
“不是回家嗎,你開去哪?”
“回去看照片,不然我上哪去找?”一抹淡笑噙在他唇色,葉隽池好笑地盯着李願微擡的杏眸。
“不用了,我都找了好幾年了,而且說白了也隻是我的一廂執念,沒必要為了這點事...”
驚呼逸出李願之口,她之所以剛才在任家不想說,就是不希望葉隽池還要專門費心費力地滿足她。時過境遷,20多年前的镯子,上哪能去找到呢。
還有一點就是她害怕,害怕自己會更加不知餍足、會越來越沉溺和葉隽池的柔情中。
“李願。”葉隽池幽邃迷人的桃花眼,定定地盯住李願清如秋水的澄眸,微微歎氣,“你要知道,你的事哪怕再小的事,與我而言都是最要緊的事情。”
“我...”
“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你有任何的煩惱和遺憾的表情。”
一個月後的某日——
當李願醒來,看到客廳的茶幾上除了一束每日穩打不動的鮮花外,多了一個精緻的盒子和一張噴了香水的手寫卡。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我愛你,李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