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知遠躲在教學樓廁所，壓低着聲音：“你燒還沒退？昨晚不還說沒問題的嗎？”

“昨晚是沒問題，今早不知道怎麼回事又開始燒了。沒事，我争取明天回去。”

“哎呀，你好好休息吧，不着急。記得回來的時候給我們帶吃的就行。我晚點發信息給你我們要吃的東西，那就先這樣，拜拜。”

“嗳，等下等下。”

“咋了？有啥要交代的你說，保證完成任務。”蔡知遠挂電話的手一頓，積極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玉堂他上周五又被那個吳驚鴻騷擾了，你這兩天要是還看到他纏着玉堂記得幫忙。”

“6，合着真看上我們玉堂了是吧？”蔡知遠靠在廁所門闆上，聽着外面有人進來了的聲響，瞬間閉上嘴巴。

緊接着一陣清脆的打火機響聲打消了他的顧慮——來的并不是老師。

“行了，我知道了。他要敢來我就敢罵，玉堂罵不出口我可不一樣。就這樣，挂了。”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忙音，陳歲安這才放下手機。

蔡知遠做戲做全套地沖了廁所，剛開門就看見吳驚鴻倚靠在洗手台邊明目張膽地抽着煙。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也不怕有老師突襲檢查，他心想。

洗了手準備離開，旁邊的人突然開口：“你剛才那通電話不會是在說我吧？”

得了，廁所裡面隔音果然不咋的。

蔡知遠把濕了的手往褲子上随意抹了兩下，微笑道：“我可沒指名道姓，誰認就是誰呗。”

“哥們，講真的我都不知道為什麼你們這麼排斥我，無冤無仇的我就追個人而已，幹嘛一定要在中間插一腳呢？”

你那名聲都臭成什麼樣了我們不插一腳難道還讓你去禍害人家嗎？

蔡知遠在心裡默默吐槽，白眼都懶得翻，轉身就要走。

吳驚鴻卻率先擋到他面前，抖落下的煙灰差點掉在他手上。

“有病是吧，自己幹那些事還得我提醒你才能想起來？”蔡知遠哪有那麼好臉色，本來就因為3D考試的事煩着，這會兒開口就是罵。

“不要生氣嘛，要不然這樣，我請你抽兩包煙，你别當我愛情路上的絆腳石行嗎？”

“愛你媽愛，神經病吧你。”蔡知遠懷疑這人腦子估計是有什麼問題，推開他大步往廁所外走。

“你跟他關系好嗎？”吳驚鴻滅了煙丢進垃圾桶跟在他身後，“他喜歡什麼樣的類型？還是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無可奉告。”蔡知遠蹿的飛快，有種明星遇到私生飯的既視感。

沈玉堂正在座位上統計組内期中考試的成績，被蔡知遠一拍桌子差點寫歪了字。

“怎麼了？”他擡頭看向一臉劫後餘生的蔡知遠，鼻尖一皺，感覺受到了某種沖擊，“你抽煙了？”

“沒有，不是我抽的。在廁所遇到吳驚鴻了，他跟魔怔了似的，被我罵完還笑嘻嘻地跟我問東問西你的事，就tm離譜。我身上味兒很重嗎？”蔡知遠提起衣領聞了聞，倒是沒聞見什麼味道。

沈玉堂搖搖頭：“還好，其實不算特别重。他還幹什麼了嗎？”

“倒也沒什麼了。就是覺得挺可怕的，要是到時候一定得打一頓才能解決我尋思還是直接找月姐比較好。”

“我已經跟她說過了，她說今天會找時間去跟23網絡的班主任溝通。所以暫時就先别管他了。”

“那就行。”蔡知遠看了眼組長登記本上明晃晃的幾行數字，臉色一白，“成績都出來了？”

“嗯，剛拿到表格讓我們作記錄。你的在這，要看嗎？”沈玉堂把總成績表遞給他，“相比之前要有一點進步。”

“真假？”蔡知遠激動地接過手，按照學号名單上第一個就是他的名字，一科科看過去，他感覺自己都要飙淚了，“終于，終于tmd全部及格了！”

“雖然沒有特别突出的，但至少每科分數都很平均。剩下半學期把不會的知識點補起來，到期末成績應該可以再提升一些。”

“沒事，我已經很滿意了。在那之前我要先好好休息一下，起碼把段位升上一階再說。你們倆呢？這次考怎麼樣？”蔡知遠往下找他們的名字，樂道，“你别太過分了啊，三科都考那麼多我們怎麼辦啊？”

沈玉堂笑而不語。

“我去，歲安語文一百二十一？！不是，他這都拉你十分左右了就連數學也比你高怎麼……”轉眼看見英語那欄他不厚道地發出爆笑，“好好好，英語九十直接拉低三科平均分是吧？太叼啦，等放學我就打個電話嘲笑一波。”

“你真是……”沈玉堂無奈地收回成績表，突然察覺到“電話”兩個字眼，疑惑，“他今天不回來嗎？”

“哦對，忘了說。他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又發燒了，所以還要再請一天假，快的話估計也得明天才能回校。”

“這樣啊。”不知道為什麼，沈玉堂居然感覺到了一瞬間的失落。

下午的班會課肖青月慣例要求各組長以及課代表上台進行期中總結。

鈴聲剛響，還沒等老師進教室學生們就已經安靜下來。

“喲，今天都這麼自覺啊？”肖青月拎着大袋零食從外頭進來，明顯很滿意大家的表現。

雖然成績出來後有人歡喜有人愁，但不管怎麼說班主任都會給予班裡人一點小小的鼓勵。

“那開始吧，語文課代表先講，然後一科科輪下去。”

“月姐，陳歲安請假！”台下有人喊。

“請假？”肖青月一愣，反應過來，“哦對，那數學課代表上吧。”

“數學課代表也請假！”

“那就英語……”

話沒說完，又被打斷：“英語課代表也請假了！”

肖青月打開ppt，疑惑地轉身環視一圈教室，“三個人都請假了嗎？”

“是啊——”

“嗯……”她接過班長遞過來的請假名單，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肖青月打開手機點開某個綠色軟件，問大家：“要不打個電話讓他們線上彙報一下情況？順便問問他們好點沒有。你們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