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林姨是南城本地人,包得一手鮮香多汁的灌湯小籠包,薄薄的面皮裹着金黃的湯汁,一個個小巧玲珑地躺在碗碟裡,一眼看上去就讓人食欲大增。
溫辭在現實世界裡并不愛吃這類食物,但是現在卻很想嘗試一下。
溫辭直接夾起一個小籠包,一口咬了下去。
滾燙的湯汁瞬間湧了出來,溫辭毫無防備地被燙了個激靈,舌尖和上颚上傳來一陣灼疼,
咬破了的小籠包被溫辭十分狼狽地吐了出來。
[小辭,你慢點!快含一口冷水。]
027被溫辭突如其來的動靜吓了一跳,連忙提醒。
溫辭被燙得眼冒淚花,伸手去拿桌上的冷水壺,想倒點冷水降降溫。
淚眼蒙眬間沒摸到水壺,反而摸到了宋晏懷微涼的手腕。
宋晏懷坐在溫辭對面,看着溫辭微張着嘴,小巧的舌尖在濕潤的口腔内若隐若現,像一尾靈活滑動的、渴求水源的魚。
他握住溫辭的手,将她順勢朝自己的方向帶了帶,另一隻手擡起,修長冰涼的指尖,就這樣直直探入了溫辭的口腔。
火熱、潮濕、滑膩。
宋晏懷眯起了眼睛,很是認真地在溫辭的口腔内摸索了一圈,在溫辭本能地卷曲舌尖妄圖抵抗時,才輕輕抽回了手。
溫辭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她的舌尖似乎還殘留着冰涼且堅硬的按壓感,在看清了宋晏懷食指上那晶瑩剔透的水痕時,她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
“還疼嗎?”
宋晏懷面不改色地從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慢條斯理地擦拭起指尖的水漬。
“什、什麼?”
溫辭感覺自己變得有點大舌頭。
“剛剛被燙到的地方,還疼嗎?”
宋晏懷擦完手指,紙巾上明顯留下了一條濕痕。
溫辭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口腔裡,剛才還被燙得發疼的感覺,現在已經恢複如常。
好像真的不疼了。
[小辭,我合理地懷疑,他是故意的。]
027在溫辭腦海裡無能為力地歎了口氣。
溫辭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她僵硬地坐在餐桌前,看着那籠灌湯包,一時竟不知道還該不該吃。
溫辭很想告訴宋晏懷,在人類的社交禮儀裡,并沒有這樣越界的做法。
更何況他們隻是朋友。
但擡頭對上那雙漆黑深沉的雙眸時,她也清楚地明白,宋晏懷不是人類,他有他自成一套的邏輯思維。
“阿辭,你在生氣嗎?”
溫辭搖了搖頭,她将水杯拿了起來,喝了一大口水,壓下舌尖上隐約還殘留的觸感,擡眼看向宋晏懷,“你覺得我應該生氣嗎?”
既然宋晏懷能發出這樣的疑問,是不是說明他的潛意識裡,或許還殘留有一絲絲屬于人類社會的規則。
宋晏懷也搖了搖頭,“為什麼要生氣,你燙傷了,我幫你降溫。”
宋晏懷還要繼續說什麼,剛剛離開餐廳的林姨又折回來拿了點什麼東西。
溫辭示意宋晏懷看向廚房裡忙碌的林姨,“如果剛剛是林姨像我這樣燙傷了,你也會對她做同樣的事情嗎?”
宋晏懷眼神漆黑幽深,看向溫辭說話間柔軟的唇瓣。
“不會。”
“那你為什麼會對我做這樣的舉動?”
溫辭追問。
宋晏懷眨了眨眼,“我不知道。”
溫辭有些頭疼,“那我明确告訴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你不能再對我做這樣的舉動,包括昨天那樣,你能做到嗎?”
宋晏懷一直看着溫辭,視線從她紅潤的嘴唇轉移到了小巧的耳垂,他眯了眯眼,“不能。”
“你說什麼?”
溫辭睜大了眼睛,聲音忍不住都提高了八個度。
在廚房找食材的林姨聽到動靜,側頭朝這邊看了看。
[就說他是故意的。]
[他居然說‘不能’。]
027火上澆油。
溫辭感覺宋晏懷今天并不是來道歉的,而是來試探自己底線的。
宋晏懷沒再開口,隻低頭開始吃那幾個看起來賞心悅目的灌湯包。
小小的灌湯包一口一個,宋晏懷根本不覺得燙。
他三兩下吃完,滿意地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對溫辭說出了他的評價。
“阿辭,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