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了今日，一切的“累”，都值得了。

她望着雪心，如望着江南的春水。

她，緩緩伸出了手。

雪心依然在笑，卻沒有走近的意思。

她扶着門框，緩緩的坐了下來：“東方，我已經服了毒。”

那伸出的手臂一震。

然，東方不敗終究沒有說話，而是等她說下去。

雪心依然笑着，眼神裡有着無盡的哀戚：“東方，你恨我麼？我用自己的身體，交換你幫我對付任我行，救出我的父母。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對不對？”

東方不敗的眼角在顫抖。

她說不出話。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我自己呢……”雪心的眼神漸漸渙散，“東方，你一定覺得我很無恥，隻是在利用你，對不對？呵呵，我是很無恥。可是，我是真的愛你呢……東方，你知道嗎？我愛你，我從一開始就愛你……嗚嗚嗚我愛你呢，從小就愛，可我不敢承認啊……我知道，我要把第一次給你、要你幫我報仇，是有多麼任性。可是，你知道嗎？一個女孩子，隻有在她心愛的人面前才會任性啊……因為我知道，你也愛我，你一定不會怪我，你也一定會幫我……并且，我很自信，你有能力做到。唔，雖然我喜歡的是女子，可是，她勝過任何男子呢……”

雪心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可是東方，我配不上這樣的你啊……我配不上……”

終至，聽不見。

東方不敗緩緩走近，将她小心地抱在懷裡，一個踉跄，也扶着門框坐下。

她将還有着餘溫的人抱在懷裡，緊緊地。

其實，以她如今的功力，不管是什麼毒藥，都可以逼出來的。

她，可以讓雪心活過來。

但，她終究沒有那麼做。

因為她愛她，所以尊重她的選擇。

既然雪心已經無顔面對自己，無顔面對這份愛，那麼，對她最大的愛就是放她離去吧？

所以，東方不敗，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子，死在了自己面前。

隻是一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那是剛剛憋的。

世上最痛苦的，不是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曆經千辛，終于有資本到一起，卻臨時放棄。

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曆經千辛，終于有資本到一起，卻臨時放棄；而是，在最接近幸福的時刻，迎來永遠的死别，隻因為，你無法面對這段愛中的自己。

而我，分明能挽回，卻還得眼睜睜看你逝去，因為，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東方不敗抱着雪心，濕潤着眼眶，久久無言，久久。

從那之後，她更沒有碰過她的姬妾。

其實，她本就沒有與她們怎樣。那些女子，不過是當初為了掩飾自己的女子身份，也為了麻痹任我行，做出一個風流樣子，才接受的任我行的饋贈。

這些女子，都是任我行饋贈給她的。當初，她不得不偶爾逢場作戲一番。如今，一切都已不再，也就不需要再演戲。

她從此，沒有再踏足過後院。

反倒，是偶爾去看看小任盈盈。

雪心死後，東方不敗按照之前答應她的約定，将她父母從地牢放出，然後同樣用鐵鍊穿過任我行的琵琶骨，關在梅莊地牢，受永刑之苦。

而任盈盈，則被留在黑木崖照看。

“直到，大大穿越而來。”施主莫強求，說完故事的最後一句話。

我擦擦濕潤的眼睛：“真感人。所以，這東方不敗愛的，其實是雪心麼？”

“是的，也就是你老媽。”行雲翻了個白眼表達不滿，順便幸災樂禍，“你上次不是以第一次穿越經曆寫的小說嘛？這次這段看你怎麼寫，嘿嘿，讓東方不敗喜歡任盈盈的老媽，不被噴死才怪。”

“為什麼要被噴？”我繼續擦眼睛，“東方不敗和雪心分明很感人啊。”

“感不感人不重要，萌cp才重要。cp啊cp啊cp，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杏紅葉繼續強調自己的關注點，“我們隻能隻能接受東方不敗和雪千尋的官配cp好麼。”

“我也想啊，系統也是這麼安排任務的啊。”我吸吸鼻子，攤手，“可現在問題是，雪千尋在哪？”

雪千尋在哪？

雪千尋在哪？

為什麼我們先後都尋找不到這個人呢？尋找……

我突然腦袋靈光一閃：“喂，雪千尋雪千尋，不會我們隻是來尋一遭，尋了一輩子，然後就回去吧？雪千尋嘛，說不定根本就沒這個人，隻是讓我們用來尋的！”

我為自己的想法擊掌o(╯□╰)o

在場所有人寂靜。

半晌，杏紅葉弱弱地說：“如果，我們是在這裡守着自己的cp過一輩子，也挺好的呀。”

“好什麼呀！”行雲繼續翻白眼，“這麼白癡的設定，也隻有撲街寫手才想得出來！寫文系統會這麼low麼？難道你回去寫一篇文，告訴人家你穿越一場就是一直在尋找、尋找、尋找？讀者不噴死你才怪！”

又噴……

我翻了個白眼回敬：“你來寫好不好？”

“我來就我來，怕你嗦！”

“好啦好啦，不要吵了。”老好人“莫方抱緊我”站了出來，順便拉自家cp回去護着，“那麼大大，現在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呢？我們已經找系統借了因緣鏡都看不出來啊。”

“因緣鏡？”我耳朵動了動，“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可以看穿前塵因果的鏡子啊。”莫方捧臉思考，“怎麼說呢，就是類似于現代的平闆電腦，可以放視頻畫面。隻是，視頻裡放的是想看的人以前的一切。東方不敗以前的事，就是我們當初用因緣鏡看見的啊，不然我們怎麼知道呢那麼清楚？”

唔，怪不得“施主莫強求”描述得這麼惟妙惟肖，我都有畫面感了 = =原來，是用因緣鏡看的啊！

“那再拿出來看一下啊。”

“不行哦。”莫方搖頭，“系統隻給了我們一次使用的機會。”

“呃，話說它為什麼要給你們用？怎麼不給我用？”我是真的心裡不平衡啊。

“因為系統說讓我們隻享受團購服務，很委屈。就給我們一次因緣鏡當補償啊。”

“這樣啊……”

我也摸下巴。

心中一個暗搓搓的想法，應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