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神,通過他得到的信息,給他發來了消息。
那是一句話。
“你怨憤不義的天上嗎?”
祂怨憤嗎?
奧羅巴斯微微昂起頭,看向了已經不知不覺中蔚藍如洗的天上。
或許吧,或許祂是怨憤的。
否則神志不清的祂,又怎麼會在吃狐齋宮的時,那樣憤怒的嘶吼呢。
但現在的祂——不是祟神奧羅巴斯。
而是魔神奧羅巴斯。
他回那誠摯誘惑的聲音。
“天上這樣對我們說。”
“不要輸給誘惑,不能輸給誘惑。”
“阿蒙,你是怎麼輸給誘惑的?”
阿蒙略帶疲憊的聲音自他的心底響起,由那些阿蒙留給他的知識所運作。
阿蒙說。
“我從未輸給誘惑,因我從未認可天上的話語。”
奧羅巴斯笑了起來,似乎很輕松。
隻是他神明的靈體卻已經立起了上身,如同巨蛇在發動攻擊前的準備。
“你不是阿蒙吧,或者你不全是阿蒙吧。”
“當年戰勝我的家夥,可沒有這麼傲慢。”
阿蒙對此,沉默了一下。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了一句話,也是他找到奧羅巴斯最重要的那個問題。
“我想知道,你當年是因為什麼而被要求送頭的。”
奧羅巴斯靈體身上的蛇鱗炸裂了起來。
一瞬間,他渾身上下所有的蛇鱗都倒立而起。
光滑的巨蛇神明瞬間就變成了無比猙獰的巨龍怪物。
祂的聲音喘息也驚恐。
“這些知識!!!”
聰慧如他,這一次竟然被算計了。
那珊瑚王蟲所捕獲的信息和知識,此刻在被阿蒙喚醒後,立刻就讓他感到了驚駭。
他當然不會被誘惑。
但是阿蒙竟然把誘惑送到了他的身體裡!
奧羅巴斯聽到了誘惑的低語。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如此如蜜的誘惑和罪惡。
他突然理解了阿蒙到底是怎麼變成了如今的模樣的。
但理解是理解,奧羅巴斯依然不認可甚至持徹底的否認态度。
珊瑚王蟲開始洗滌祂的靈體,驅逐了阿蒙誘惑而罪惡的知識。
那些知識被驅逐出了奧羅巴斯的身體後,竟然肉眼可見的飄蕩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個黑色的眼睛一般的現狀。
這是阿蒙知識的部分。
被阿蒙稱為荷魯斯的眼睛。
奧羅巴斯呵斥它們。
“罪惡!”
天地間的元素開始絞殺起這些邪惡的知識。
但是一時半會盡然還不能奈何它們,明明它們已經離開了阿如,充斥在陌生的天地之間。
阿蒙的聲音依然通過這些知識傳來。
“奧羅巴斯,不要反抗我,我隻是想知道你當年是為何獻頭的。”
黑色的眼睛看向了海祇島的方向。
阿蒙的威脅已經明顯無比了。
奧羅巴斯沉默了,祂厭惡而憎恨的看着那黑色的眼睛,就仿佛看仇敵一般。
“你這愚蠢、傲慢、瘋狂的魔神,你根本不明白你在追求何等禁忌。”
阿蒙:“我要,你給或者不給。”
在短暫的僵持後,奧羅巴斯還是屈服了。
因為他是海祈的神。
他的聲音都仿佛一下子老朽了,無力至極。
“我給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但那些秘密,隻會讓你招緻更可怕的懲罰和罪惡。”
天上已經在懲罰阿蒙的路上,他倒是也不擔心自己将要告知阿蒙的秘密會洩露,進而給海祇島和稻妻甚至提瓦特帶來災難。
奧羅巴斯周身那永恒的神域瞬間凝為實質,阿如的力量也開始通過阿蒙的知識複庇起了這裡。
雖然知道天上一定會知道,但他們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于是,在兩位神明的心照不宣下,那遠超諸神所認識的罪惡禁忌,開始由死去的蛇神嘲弄一般的說出。
“愚蠢的神啊,我要告訴你。”
“告訴你,那個聽者既死,聞者既滅,那個天上真正的,永遠的,如同懲罰詛咒一般懲罰的秘密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