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雀踏出狹小窩籠,方才知曉天地廣闊
庾婉在尚書房習文練武,同男子一般背兵書、曉經文......
她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卻又随着晉安公主的放逐,被趕回庾家!
庾婉開始心有不甘,哪怕技不如人,她都認了!
可是憑什麼,為什麼她連一個公平競争的機會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憑什麼理所當然的認為我們不行?我們憑什麼不行?
“夫子!”庾婉擡首望着南陵公主,眸光灼灼,那是燃燒的野心“聽聞海外有女帝登基,憑什麼女子一定要困在後院相夫教子!?”
昔日尚書房泰半子弟尚在,彼時女子入科舉,不說狀元之位,至少榜上赫赫有名!
外放為官,即使是女子之身,也可掌一方機要。不說沖擊刺史大位,四品的邊疆太守,她們能坐得穩穩當當!
當年能外放為官、攀登仕途高位的女孩子們皆殁在了北疆!
尚書房閉門,各家書院亦是數年不曾有女子入學
朝堂上更不會再出現第二個南陵公主!
如今這女子科舉聖旨下達,還有什麼意義!
“住嘴,這樣的大逆之言,你是嫌命太長了嗎!”
“夫子,您到底在怕什麼?”庾婉如同惡魔蠱惑
荀鳳陽說,别人罵你有不臣之心的時候,你最好真的有。
庾婉覺得她說得對!
............
晉安來見司馬齡時,桓元才剛和他談完
“啧啧啧,怎麼回事啊,咋還把自己搞傷了?”桓元搖頭晃腦十分不屑“懈怠了懈怠了,多久沒練功了,居然虛成這樣?”
“姐夫!”晉安臉垮下來
“行了,你進去和他聊聊吧”桓元擺擺手“那臭小子,哼!”
桓元轉身望着天際
烏雲密布,天色昏沉,快要下雨了
北地戰敗傳回建康的時候,周嫣然死的那一天,也是這樣陰暗氣悶的風雨天啊!
“吱呀~”門扉被推開,又被關上
“阿壽,你沒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晉安從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
“......抱歉”司馬齡想了想,他确實沒什麼需要說的
刺客暗殺不是到了杭州才有的,司馬齡之前以【皇長孫】身份遊曆時,三天兩頭都有刺客沖到面前
後來帶上了一個司馬聃挂件,又向晉安借了身份遮掩、借了衛隊護持,逼得吳王不得不出手幫忙,膽大包天的刺客才稍稍停歇
“遊曆這麼多年,查到多少了?”皇長孫不回建康,反而各地飄泊遊曆,在哪個朝代都不是正常事情
“查到了很多啊”司馬齡歎着氣
豪族别提,世家休說,皇室自己屁股也不幹淨
司馬齡看向晉安包成木乃伊一樣的受傷手臂“傷得重嗎?”
“刺客出手還算有分寸!”晉安嗆了他一句
司馬齡不說話了
真相重要嗎?
這世上沒有真相,隻有視角,以及立場。
所以當務之急,是如何利用此次事件實現利益最大化。
皇長孫遇刺,和晉安公主遇刺,看起來都是亂黨對皇室的挑釁
但主角不同,上位的态度也不同,朝堂上即将掀起的波濤更是無法預料
“抱歉!”司馬齡這次道歉真誠了些許“我要回去了!”
不是以晉安的身份,不是遊曆一段時間就離開的過客,他将回到朝堂,回去那片戰場!
“決定了?”
公主遇刺,昭陽軍再現,北府軍出征,女子科舉推出,北疆戰争重啟......這樣的大争之世!
謝幼度也已經做出了選擇!
“隻有我了,我總要回去幫她!”嫣然死得慘烈
這一次回去,他就要和世家,同謝幼度徹底對上了!
“别輸了哦~”謝遏可不是容易對付的,世家更是
“你以為我的尚書房第二是怎麼來的啊!”區區謝幼度!
“那不是你輸給嫣然阿姊輸出來的嗎?”
“......”小屁孩不會說話就閉嘴!
晉安離開前,司馬齡憂心叮囑道“小心荀鳳陽!”
荀鳳陽,到底不是鳳陽侯,更不是當年尚書房故舊!
..........
京都
荀鳳陽将密報砸到了謝幼度臉上“你幹的好事!”
晉安什麼時候,也能被當作棋子算計了!?
“你們可真是開了個壞頭!”謝幼度也是皺眉
這能怨他?
晉安被算計的時候還少了嗎!?
當年是誰提議将安定作為公主封地的?
“謝幼度,你真是變了!”荀鳳陽冷笑着
“彼此彼此!”謝幼度毫不客氣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