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撲通跪向安平:“小滿假扮殿下,求殿下責罰。”
“是不是很像,還得是我安排得天衣無縫,若是他演技再好些,以假亂真不是問題。”黑衣人腆着臉向安平求取誇贊。
安平示意小滿起身,現下并非貧嘴松懈的時機,因着她們不會被輕易打發。
“我與小滿須得馬上換回身份,再由你倆出去采辦藥材,演戲演全套。”
趁換衣服的間隙,安平單獨召見黑衣人。
“我還有一事托你幫忙,韓君後交與我一木盒,此物還需由你帶出宮交給南宮焱,我們中隻有你能辦成這般大事。”
黑衣人用餘光掃了眼桌上的木盒,漫不經心道:“對你們而言是家國大事,我能有何好處?”
安平猜及她不是老實人,以無賴的口吻道:“心愛之人在宮裡一日即也是關乎你的家國大事。”
黑衣人震驚道:“殿下,分明是兩碼事矣,人怎可言而無信至此?天家之人個個無賴。”
“放心,事成後并不會虧待于你,人與賞賜皆有。”安平又掏出一信件壓在木盒上,鄭重道,“信與盒子務必得帶到,拜托了。”
“真不知遇上你們妻夫是福還是禍……”黑衣人喃喃自語着,一把将重要物品收入囊中。
夜半時分,将軍府南宮焱的寝室門外,忽地一隻手拍在木門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迹。
巡夜家仆紛紛趕至将其圍困,靜待将軍處理。
南宮焱提刀現身,見橫躺在地的人氣息微弱,受的傷相當嚴重。
“南宮焱……從長樂府到将軍府,你真是讓我好找……”那人伸出發顫的手,在南宮焱的白色足衣上留下一個駭人的血手印。
周圍家仆見狀準備抄家夥拿下刺客,好在被将軍及時攔住。
“再裝要沒命了。”
黑衣人虛弱道:“我可真不是裝,到你家門丢了半條命也沒換來一口水,世态炎涼人心薄。”
南宮焱喚天冬将其扶入屋内安置于榻上,又遣散衆人。她親自為其處理傷口,流血是多了些,好在都不是緻命傷。
“你是如何認出我?”黑衣人也沒閑着,抓起案桌上的糕點就往嘴裡送,死裡逃生後第一要緊事便是填飽肚子。
南宮焱默然不語,能悄無聲息出入将軍府的人全天下屈指可數,何況小臂上的長疤已然出賣了她。
“當下城内大戰一促即發,你休養兩日趕緊走吧。”
黑衣人不顧傷痛坐起身,氣憤道:“你那眼神不會以為我又去招蜂引蝶所緻,真是被人看扁了。”
她長籲一口氣,從懷中取出木盒和信件強塞給南宮焱,沾沾自喜道:“安平殿下托我交給你的東西,我可是獨自浴血奮戰甩掉多少追兵才能安然送達。”
“你去了皇宮?依你之言,安平姑且無恙。”
南宮焱自言自語着,不由得少了些憂慮。她打開信件閱覽,确認是安平的字迹,信中簡單講述目前宮内的情況以及君母身體狀況,并且提到木盒的來曆。隻提到木盒來自韓君後,但未提盒内裝着什麼物件,想必事關重大。
“殿下精明着呢,你不用太擔心。”黑衣人戲谑道,“我可沒打開木盒,堂堂賞金獵人當以誠信為本。”
“傷口已處理妥當,我讓天冬帶你去客房歇息,此事多虧有你。”
黑衣人臉上已然恢複血色,扶着腰勉強站起,擺手道:“無礙,反正殿下給了頗多好處。”
她的話語聲很輕,奈何沒逃過南宮焱的耳朵。
南宮焱的臉色瞬間一沉,安平與其素無接觸,必定會受其坑騙。
黑衣人見南宮焱黑着臉知曉再待下去會有性命之憂,嘴裡念叨着傷口疼,哼哼唧唧地往外跑。
等事情了結再找她算賬,南宮焱心内想着。送走黑衣人後,她才小心打開木盒,共有三樣物件,玉印、密旨以及兵符。
南宮焱有一瞬的晃神,她再三查看物件,不敢錯過一絲一毫的差别。最終斷定每件物品都是貨真價實。
憑借這三樣物什,自立為王都無可置疑,而今它們輕易地被帶出皇宮,流轉到她手中。
南宮焱不得不懷疑,帝君的病格外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