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給你。”
“這是當初蔡老爺被流放後,我們一衆人這些年來找到的一些線索吧,可能對你們有些用處,我年紀也大了,就不再去摻和這事了。”餘荏慈愛地看向餘娟和黃欽,“我現在啊,隻願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就知足了。”
“娘!蔡老爺當年可是救了我的命!我要去幫忙!”餘娟這聽到自己母親說不摻和了之後不願意了。
“你啊你,你能幫上什麼忙?去了豈不是淨給人添亂。”
“不會的,一看這個小哥就不是本地人,有我在給他指指路也是好的,你說是吧?”餘娟眨巴着眼睛看向楊旭。
“不許去!指路我也行!”黃欽不樂意了,像是吃醋了,上前制止了餘娟的想法。
“你不也才來沒幾年,肯定沒我熟。”
“我爹可是當官的,我可以問他,他肯定什麼都知道。”黃欽叉着腰,顯得怪神氣。
“哼,不理你了。”餘娟氣鼓鼓跑回了自己房間,黃欽像個鬥敗了的小公雞,蔫了下來。
“你剛剛說你爹是當官的?說不定我認識。”楊旭順着他的話問道。
“不是,我爹是去年才來的青州,之前都是在京城做官的,不過他平日裡也是到處辦事,從來不帶我,你肯定不認識他的。”
說到這,楊旭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姓黃的京城官員,去年來到青州,很有可能是從章城過來的,時間完全充足,萬一這就是當初那個罪魁禍首......好像有一條看不見的線,正在将曾經發生的種種串聯起來。
這件事要告訴趙望軒,他肯定能發現其中的聯系。
又同黃欽聊了一會,楊旭發現這個黃欽對他爹的事情并不知道太多,像是一個平日裡隻知道玩樂的小孩,見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謝過餘荏之後便帶着一箱子“線索”又回去找了趙望軒。
此時趙望軒正在聽趙将軍給他派來的侍衛收集到的東西。
“二公子,通過吃了這要粉的兔子的死狀與當初被投毒的百姓死狀的對比,可以斷定确實是同一種藥,此藥為京城北部一神秘村落特有的草藥制成,多年前曾出現在皇宮裡,皇帝的妃嫔間愛用此物,小劑量可使孕婦流産,同大米一起服用便可緻命。陛下得知此事雷霆大怒,以緻到現在此種名為黃薮春的藥幾乎不可巡見。”
“也就是說,非京城人士極難獲得此物?”
“是。”
聽完此番,趙望軒心中便有了猜疑,又是投毒,又與京城扯上了關系,這種做事手法很難不讓人進行聯想。
“望軒,我有好消息同你說!”楊旭熟練地翻窗進來,侍衛見到此情此景,識趣的走了。
“說來聽聽。”趙望軒笑着看楊旭從窗戶跳下來,抱着盒子還撣了撣身上的灰。
“是這樣......”
兩人互相交換了情報,商讨了一下原定計劃該怎麼進行,又繞回了章城那件事。
“你覺得呢?”楊旭問趙望軒。
“回京之後我暗地裡打聽了情況,加之皇帝的一些做法,我推測是有人針對将軍府,在章城導緻王伯被害可能也是他們幹的。”
“為什麼?趙将軍戰功赫赫,又不參與他們文臣的鬥争,怎麼會受到如此對待?”
“功高震主啊。”
“你是說這是皇上授意的?”
“即便不是他授意,也是他默許的,或許他正等着兩敗俱傷呢。”
“那你現在知道是那股勢力跟咱們對着幹了嗎?”
趙望軒先是竊喜了一下楊旭說的“咱們”,斟酌片刻,答道:“或許是皇後的勢力,皇後家族勢力日益增大,皇帝心中也是忌憚的,若是能借他們之手先除掉将軍府扶持上自己人,又以此事打壓皇後一脈,豈不是一箭雙雕。”
“高,實在是高啊!”楊旭歎為觀止,小聲bb“還好我沒穿成皇帝,不然肯定是個蠢笨的庸君。”
“你說什麼?”趙望軒似乎聽到了楊旭說什麼“穿皇帝”之類的莫名其妙的話,追問他又不肯說,隻得作罷。
“身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明日一早你便從南城門進來,我會說服劉辰前去迎接的。”趙望軒又笑了起來,這次笑得格外好看,帶着一點壞,在陽光的映襯下晃了楊旭的眼。
自此一切準備就緒,靜等明日好戲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