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的聲名遠播，蔡懷仁又是第一大善人，劉辰本是為了用這種方法逼蔡懷仁與他合作，替他籠絡在青州的聲望，但是蔡懷仁人太軸，不懂願屈服，劉辰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期初我也是不敢的，畢竟毒下下去了，受害的人就無法控制了，但是當時我也是嘗到了甜頭，他帶着我賺了不少錢，拿粗鹽摻雜質，賺了不少回扣，我當時自以為與他關系已經密不可分，财帛動人心，最終還是下了手。

事情确實像當初設想的那樣進行下去了，但是沒能直接殺死蔡懷仁，在全城百姓的求情之下，隻判了他全家流放。”

“全家流放，現在你也有妻子孩子，假若她們被流放，你有作何感想？她們何其無辜？更何況本就老實本分的蔡懷仁一家。”趙望軒心緒起伏，惡人，果真不該被原諒。

楊旭瞟見他被自己捏的泛紅的手掌，沒多想伸手過去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指掰開捏在了自己粗糙的手中。

趙望軒頓了一下，耳朵悄悄紅了，仍保持鎮定問到，“你可知道劉辰的其他事？比如這毒藥是誰給他的？”

“是一個叫黃立的，據說跟你一樣也是京裡來的官，但我不知道他具體是什麼官，劉辰對他還是很尊敬的，叫他黃大人，還讓他坐主位。”

黃大人？難道就是那個害死王伯的黃大人？怎麼會這麼巧？

楊旭與趙望軒對視一眼，兩人想到一起去了。

“那個黃大人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

“我記得他......留着兩撇胡子，哦對了，他眉毛之間有一顆米粒大的紅痣，痣上還長了一根長毛，太顯眼了，我記得特别清楚。”

有了這些樣貌特征，回京之後多走動一番定能找到這個人！趙望軒心想。

“事情我也清楚了，時間也夠久了，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你說。”

“你想不想把劉辰供出來？”

“這個......”

“不想也沒關系，不必為難，我也隻是象征性一問。”

“還是不了吧。”梁遠甯慘然一笑，“像我這種商人，怎麼掰得過劉大人那種大腿，别死也死的不痛快。”

“最後問你一句，将來孩子你想給他取個什麼名字。”

聽到這番話，梁遠甯的眼淚唰地就滾了下來，嘴唇嗫嚅許久才艱難開口：“女孩的話就叫她梁怡吧，一生怡然自得，開心就好，男孩的話就叫他姜甯吧，我死後讓她忘了我。”

一聲歎息融進了跳動的燭光中，映得他牆上的影子顫顫巍巍如遲暮。

回去的路上楊旭感慨，“梁遠甯也怪可憐的。”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倒也是。”

“黃大人的事你怎麼看？”楊旭問道。

“隻能回京盤查了，在這裡也問不到什麼了，總不能把劉辰也綁了逼問吧。”

楊旭像摸像樣地思考了下，“也不是不行。”

“這可不是梁遠甯那種小商販，他再怎麼也是朝廷命官，你要是做了這事，我可保不了你。”

“不被發現不就行了......”楊旭委屈巴巴。

“說了不準，我有别的辦法為何要冒這個險？”

“好吧。”

“别以為自己有點能耐就什麼都敢幹，鬧到皇上那裡縱你是江湖高手也得栽。小心駛得萬年船。”

“知道啦趙哥哥！你怎麼越來越唠叨，當初認識你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說着說着楊旭猛然住口，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完全忘了自己假裝失憶忘記之前他倆認識的事了。

好在趙望軒根本沒注意到這點細節，被那聲“哥哥”給砸蒙了。

想聽他一直叫自己哥哥。

趙望軒心裡陰暗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