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破敗的屋檐下,看着暴雨擊打着屋前的雜草,“這情況,追兵肯定是找不到咱們了。”楊旭感歎,“倒是白費力氣遮掩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望軒說得對。”楊旭轉頭笑着看他,看得他有些臉紅。
“怎麼了?是發燒了嗎?你臉怎麼有些紅。”說着楊旭就用手背去試他的體溫。
“我沒事,隻是累的。”趙望軒心虛的甩開楊旭的手,轉頭回到了屋内。
破敗的屋頂阻擋不了雨水漫進屋裡,趙望軒想去用一旁的木闆把一遍隔開,以防水流過來。
楊旭看出了他的意圖接過了他手裡的木闆,“你去那邊歇着吧,我來弄。”
趙望軒也不想閑着,就把原本地上的一些雜物斂了斂,清出了一小片空地,原本這裡可能也有人來避過雨,或者是有流離失所的人在這裡居住過一段時日,地上有着幾塊像是桌凳的石頭擺放的整齊,還有幾件衣服,隻不過現在已經髒的看不出樣式來了。
“我弄好了。”
楊旭搞定完了那邊,看趙望軒把這邊也收拾了就過來坐下。
“咱們出來得及也沒有帶什麼吃的。”
“你這個随身包袱裡面裝了些什麼?看起來很重,沒裝什麼吃的?”趙望軒打量着楊旭身上那個不離身的小包,好奇裡面都裝着什麼東西。
“這個啊,這可是我的全部身家。”楊旭身手拍了拍包袱,沒有打開給趙望軒看看的意思。
趙望軒雖然好奇但是也不會做出強人所難的事來。
“現在雨下的大,等一會兒雨停了我去給你逮隻野雞吃,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哦?你還會這個?”
“我會的可多了去了!”
——
皇宮之中,華麗的藻井之下皇帝李玉站在龍椅前面,殿中文武大臣跪在地上,沒有一人敢擡頭看盛怒的皇帝,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
“朕真是沒想到,當年跟朕一起從血裡拼殺出來的趙将軍竟然能幹出這種事!”
“陛下息怒。”劉公公作為李玉身邊最得寵的太監,為了體貼皇帝的身子,端來了一杯茶水擱在了桌案邊上。
李玉在下旨查抄将軍府之後,緊接着就軟禁了趙擎峰,然後派人去抓在雲蘭寺養病的趙望軒,誰知道趙擎峰是控制住了,趙望軒人卻憑空消失了。
“陛下,微臣以為趙望軒雖為趙岱之子,但自小體弱從未接觸軍中事宜,大概是初聞家中出事,一時害怕才躲了起來。”司徒秋餘跪在地上,在鴉雀無聲的大殿中猶猶豫豫的把這番話說了出來。
“司徒大人可不要亂說,都是一家人,參不參與的你說了可不算。”呂清風和司徒秋餘向來關系不太融洽,自從那件事之後更是逢上朝就吵架。
“那趙望軒隻不過一個司農寺的少卿,統共當了沒有半年差事能做什麼事?”司徒秋餘也知道呂清風看自己不爽,隻是這明擺着的事他還要來跟自己嗆聲,簡直難以理喻!
“這我就不知道了。”呂清風一個耍賴,料司徒秋餘拿自己沒辦法。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李玉太陽穴突突跳,這兩個大臣淨給自己找事。
“陛下,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趕緊把趙岱召回,以免他惱羞成怒帶兵造反呐!”呂太尉聲音凄慘,似乎趙将軍已經提刀殺到了他的面前。
“是啊陛下。”這句話司徒秋餘很贊同。
“朕知道!”李玉掃視跪倒了一片的臣子,“隻是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召趙岱回來,而是誰能去替他這個位置!”
“你們可有人自薦?”
一片鴉雀無聲。
李玉更是氣急,“朕養你們有何用!一個個隻會吃白飯!”氣得他把劉公公剛給他端上來的茶直接掃到了地上,茶水濺了跪在最前面的司徒秋餘和呂清風兩人一身。
司徒秋餘默默吐掉嘴邊的茶葉,偷偷瞄了一眼盛怒的李玉,趕忙把頭低下,更是一聲也不敢吭了,這個狀況自己自薦有個屁用,薦了也是添亂。
“陛下,臣願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