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唔……”
哈利醒來時,難以形容的疲憊席卷了他的全身,除了疲憊之外還有發洩後的舒爽,仿佛有個困擾他很多年的毛病一掃而空。——當然他的身體,他自然是清楚得很,不過就是一個好多年沒犯的老毛病。
哈利揉了揉眼睛,他剛一想用飛來咒招來眼鏡,就在枕頭旁發現了一副新眼鏡,他立即戴上随後打了個響指點亮了卧室的燈。
“你不覺得這個動作很帥嗎?”哈利半披着睡衣,懶懶散散地沖着卧室的畫像比了比他打響指的動作,嘴角勾起一抹笑,連帶着他頭頂亂翹的毛都發懶似的耷拉下來打着卷。
“你醒來的第一句就是這個?該不會——你的健忘症又犯了?”畫像Snape挑着眉盯着哈利,“你的這個毛病總會在适當時出現,還真是及時得很。”
“我沒忘!”哈利大叫,他的面頰突然漲紅,像是奶油蛋糕上點綴的那顆可口的草莓。然而他隻得到畫像Snape的一聲嘲諷的冷哼,在這個不太友好的男人的注視下,哈利拉緊了身上披着的睡衣。
“你不是沒有記憶嗎?”他小聲嘀咕着,懷疑地看了眼畫像中的男人,這幅畫像中的背景和他們的卧室很像,壁爐中終年燃燒着不滅的橙黃色的火焰,仿佛畫像中的卧室都變得溫暖起來。
但畫像終究是畫像,畫像中的火焰更不具備光和熱。
哈利抓了抓頭發,令他軟塌下來的發重又翹了起來,更多了一份活潑,“好吧。我該怎麼說呢?——你背叛了我。”他歪着腦袋直直盯着畫像Snape。
“難道我像個歇斯底裡的瘋子般吵吵嚷嚷着就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嗎?”他說着又覺得自己用詞太過火。
“你不過就是仗着我喜歡你——是的,我愛你。所以我能夠包容你做的一切,哪怕這麼多年你一直都諷刺我,就沒說過一句好話。這我也忍受了!因為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啊!所有對我的關心都隐藏在諷刺和挖苦之中,我又不是個聽不懂你的話的孩子了……”哈利慢吞吞地說着,他攤開了手,一副拿畫像Snape毫無辦法的模樣,“我知道你做的,肯定是為我好。”
“你想說你不需要?”畫像Snape說。
“也不是。我還是挺喜歡你關心我。”哈利恨死自己的誠實了,但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的真心,怦怦跳動得像是情窦初開的青春期的少年。
他撫摸了自己失序的胸口處,“謝謝。”他的雙頰粉得就像是一杯甜美的櫻桃酒。
“你們之間的關系果然是撲朔迷離啊,波特。”斯内普的聲音冷冰冰地在室内響起。
“你又沒有提醒我!”哈利暴躁地幾乎想要将手伸進畫像抓住Snape的衣領。
斯内普看了眼這個傻站在這裡抓狂的波特,見他身上披着的睡袍都快掉下去,那一身的痕迹一覽無遺——或許他根本就不擔心被看見。
“啧。”斯内普的舌尖壓着牙齒,他抽出魔杖一揮,令那件睡袍展開牢牢将厚臉皮的波特裹住。
進入九月後寒冷逐漸席卷了城堡,雖然還沒冷到這個份上,但如果把救世主凍感冒了——當然或許這個小子就愛好那一口胡椒感冒劑的滋味。
“你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被迫穿上睡衣的哈利瞪着顯然出現在那裡好一會的斯内普,見他手上端着餐盤,食物的味道飄了過來惹得他的肚子咕咕叫了好幾聲——提醒着他差不多在床上消耗了一個上午,更是把下午都快睡過去了。
“在你歇斯底裡大喊大叫的時候。”畫像Snape不懷好意地提醒。
轟的一聲,未來的魔法部部長的如同霍格沃茲城堡牆的厚臉皮終于坍塌了,他的面色紅得像是一顆熟透了的番茄,而他的腦子裡更是一片空白。
直到他吃完那份遲來的餐點,哈利依舊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