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

哈利醒來時，頭疼欲裂到要爆炸。他揉着腦門，腦袋裡嗡嗡作響，像是有一大群蒼蠅在圍着他腦袋轉圈。

隻一想起昨夜，悲切得像是一首戰歌的《喀秋莎》就開始在他的耳邊環繞。所以很快哈利就放棄了複盤在污染區域的經曆的想法。而後半夜的夜間運動也不是什麼好回憶，害得他幾乎一夜沒睡，更是腰酸背痛，就連肚子——哈利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确信自己隻是餓了，并不是腸絞痛或是胃痛。

“終于舍得醒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變成純種的夜貓子了。”畫像Snape陰陽怪氣道。

氣得哈利掀開了被子，顧不上抗議的腰，兩步沖到了畫像面前，他打量着畫像中的老混蛋，發現這家夥居然端了一杯咖啡，就像是在邊喝咖啡邊欣賞着他的窘态。——而這個咖啡杯還是他送給畫像Snape！作為結婚十周年的禮物！

哈利隻能鼓着臉，在房間裡四處走動，逛了一圈都沒找到他的早餐，于是他又跑回去站在畫像前，一副氣炸了的模樣，“那家夥跑哪去了？沒給我留早餐就走了？”

畫像Snape的視線定格在哈利那頭比鳥窩還亂的堪比爆米花的頭發上，很是娛樂了他，嘴角的笑根本壓不下去。

“是否你忘記了周六早上的DA輔導課？果然睡懶覺讓人腦袋都發懶，不是嗎？”畫像Snape假心假意地提醒道，看見哈利瞬間失色的臉——富餘的愉悅穿透了畫布，畫像Snape欣賞了好一會，可惜被迫聽了大半夜春情的嫉妒可不是那麼容易抵消的。哪怕是作為畫像，他曾經獨享了那雙眼睛那麼多年。

如同灌滿了春水的碧綠澄澈，眼角染上了酣足的绯色，一看就是度過了非常愉快的夜晚，如果剝開他的衣服，更是能夠看見他那一身被狠狠享受一番的痕迹。

若是他不是畫像——畫像Snape收回了他的視線，淺淡地啜了一口咖啡。再一次壓下了從畫像中走出的欲.望。他注視了哈利那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無法觸碰的痛苦，如魔蝕骨。

“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哈利大叫着。

“你以為現在幾點了？”畫像Snape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睡到中午，翹掉課程，你的責任心全都被你丢到校外的冒險中了吧？”

哈利拍了拍臉，“我不是故意睡過頭的。”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打了個響指顯示了時間，發現現在已經十一點過半了。

“西弗勒斯該不會是代替我去上DA輔導課了吧？”他猜測着，确實有這麼一個可能，畢竟斯内普可是他們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DA輔導課由他來上完全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