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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安靜地注視着斯内普,哪怕被指出來她是假貨,連一絲意外或者驚訝都沒有流露出來,仿佛這一切全都在她的計算内。
“就快了——時間在一點點推進,不論你們做出如何選擇,最終的方向是不會變的。”瑞秋慢吞吞地說,那雙漆黑的眼睛中恍惚間閃過綠色的光芒,仿佛數以萬計的數據在那毫秒間瞬息流淌。
“未來或者說是命運,anyway——在時間倒轉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們隻能朝着那唯一的目标而前進,被推着到達。”
“被誰推着?”斯内普皺着眉,他忽然想起了哈利在走廊上撞見西比爾·特裡勞妮時那個瘋颠颠的女人做了一個預言。
“時間。”瑞秋微微勾起了嘴角,她眼中的綠色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了掩藏一切秘密的黑。
她起身,“我該走了,下次見面時也許就能見到她了。我隻能向你保證,我會把你的女兒帶回來,這是我和她的約定。”
話音落下後椅子上隻剩下了一塊金色的懷表,時間悄無聲息地流走,不會給人類任何喘息的機會。
斯内普臉色并不好,他沉默着揮着魔杖漂浮起那塊懷表。
“你看見她的眼睛了?”畫像Snape打斷了此刻的甯靜。
斯内普拉開抽屜,木頭之間發出尖銳的摩擦聲算作是他的回應,他将懷表放回了原處。
“你猜到她是誰了嗎?”
“難道不該是你猜到了她的身份,我正等着你向我宣布這一結論。”畫像Snape不懷好意地繞了個圈,“早在一個月前我就提醒你了,但你絲毫沒有在意,不是嗎?”
“你覺得哈利也沒有看出來?”斯内普問,接下來他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不,他看出來了。但他一直裝聾作啞,和那個孩子辦家家酒,以為這樣就能維持住他的家庭。”
“瑞秋應該是和他說了什麼,至少在我被弄到這個時代前我還見過那個孩子。”畫像Snape說,在提及哈利時他的語氣變得嚴肅也誠懇了,“如果連瑞秋都不在了,哈利會崩潰的。”
就連身為畫像的他都看出來了,他不相信哈利沒有戳穿謊言的能力。但就是因為他知道,所以他選擇了默默旁觀,畢竟他隻是個畫像,哈利也隻把他視為“朋友”!作為朋友的邊界線在哪兒他還是懂的。
“看來唯一的好消息是瑞秋還活着,隻是她沒有回到過去。”斯内普說,算是松了口氣。
比起女兒的死亡,活着的消息會令哈利不至于真的崩潰,反而會激勵他振作——這樣他們的孩子就會再一次被生下來,看一看這個世界。
樹梢上的綠色轉變為了深紅,換了濃重的色彩後盛極轉衰,在最後一片樹葉凋零後冬日悄然而至。
學生們換上了冬裝,圍巾和手套成為了出行的必備裝備,而學院杯則在深秋的最後落下了帷幕,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雙雙進入決賽,将在明年初春時競争最後的桂冠。
當然這并非近期最熱的新聞——食死徒在多地犯案搶占了多日的頭條,而前不久阿茲卡班紮塌了後出逃的攝魂怪據說是被魔法部全都收回了,但依舊有巫師在野外見到了攝魂怪,斯克林傑不得不出面澄清這件事。而對角巷和霍格莫德村都加強了傲羅巡邏。
這一切導緻了DA輔導課大熱,按理來說這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課應該會非常靠譜——斯内普可是實實在在的黑魔法防禦大師,但大家一看見斯内普就頭疼,導緻了黑魔法防禦課成為了繼以往的魔藥課外最令大家夥頭疼犯難的課程,一上這門課就連學院分都很能保持,唰唰下落——尤其是格蘭芬多寶石,連續幾次都下滑到零分的底線後再反彈,搞得師院學生們心髒都不太好了,早早年紀和麻瓜的股市投機者們同病相憐。
原本這些佐餐的熱門事該是鐵三角最為關注的事,尤其是食死徒的動向。但是哈利卻像個局外人,比起關注食死徒,他反而打開了英倫地圖,一邊翻開《泰晤士日報》一邊對照着看地圖。
“今天是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了嗎?你居然在研究地理?”赫敏抱着克魯克山好奇地看了眼攤開在桌上的地圖,上面一些地名上已經畫了好幾個圈,有些在圈旁标了個問号,顯然哈利是做了一些研究。
“看起來不像是最近發生的食死徒襲擊事件。”
“啊,我在尋找一些古怪的事,做研究什麼的——純粹是個人興趣。”哈利找着詞力圖降低好友對于他幹的事的關注度。
“我大緻能夠猜到。”席琳湊了過來,她歪着腦袋,那雙藍色如鸢尾花的眼睛眨動着,長長的睫毛上仿佛停留着發光的精靈。
“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