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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沒能控制得住上翹的嘴角，他幻想了很多次聽見斯内普說愛他，雖然現在他依舊沒有說出愛，但這比單純的一句“我愛你”還要令他開心到發狂，“如果這個時候他能夠拿到我的火弩.箭，我一定要出去飛上好幾圈……”他忍不住地小聲嘀咕着。

“吹風冷靜冷靜你的腦熱嗎？”斯内普嘲諷道，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手捏着哈利的手，防止這個向來說到做到的小子大晚上不睡覺跑出去冒險。

“現在輪到你了，哈利。我知道你的喜好，你一看見漂亮女孩就挪不開眼，你的喜好從來就很鮮明……”

“我沒有看到漂亮女孩就走不動路！”哈利拉高了聲音，極力反駁着。在打斷斯内普的話後，就這燭火的微光和斯内普瞪視，他沒能忍住，湊上去在那雙過于刻薄的嘴唇上親了一口。昏暗的光是最好的遮掩，掩蓋了哈利的那張紅得像是紅蘋果般的臉。

他下意識抓住了斯内普的衣領，他直視着那雙黑眸，如果黑色是吞噬人的漩渦，那麼就将他吞入其中吧。

“我愛你！你知道的，我愛的人隻有你，不存在其他任何人！”

“你說你愛我——或許是如此。但你更喜歡逃避，更愛着糊弄我，也糊弄你自己。”斯内普冷哼道，聲音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将哈利剖開。

“我沒有逃避！”哈利聲音大到肩膀都在抖動，忽然他垂下腦袋，從下向上瞅着斯内普，劉海垂了下來遮蓋在鏡片上，令那雙幽綠的眼藏在了暗處，看不太真切。

“我從小到大一直住在佩妮姨媽家，他們雖然對我并不好，但我無法否認費農姨父和佩妮姨媽他們之間異常恩愛，費農姨父壯碩得像是一頭豬，而佩妮姨媽則像是一隻瘦削又刻薄的鵝，整天拉長着脖子盯着我去幹活，或是把我趕到櫥櫃裡，讓我消失在他們的面前。在德思禮家我确實很多餘，沒有我他們就是相親相愛最完美的家人。很多時候我在想，雖然在外人看來費農姨父和佩妮姨媽外表很不相稱，但他們确實過得不錯。我承認我見過的完美的家庭實在是太少了，德思禮一家算不上完美幸福的一家。甚至我以前也想過他們過得不幸，姨媽和姨父鬧掰離婚什麼的。但——現在說這些的我像不像個詛咒他們的陰暗的醜陋的角色？”哈利忽然擡起頭看向斯内普，他露出一抹難看的笑。

“但你沒有去報複他們。”斯内普說。

“我本身就是個累贅。我雖然讨厭他們，但犯不上去報複。”哈利坦誠道，“不過德思禮一家是我能夠找到的非常符合完美家庭的例子了。我從小就很羨慕達利。”他無意識地揪着床單。

“他們給我感觸最深的，可能就是外界看來的匹配并不重要，就算其他人看起來這兩人在一起多麼的不正常，多麼的不适合。但隻要他們自己過得快樂，那麼為什麼要去考慮其他人的看法呢？”哈利說着直直地盯着斯内普，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你确實沒怎麼考慮過你朋友們的感受。”斯内普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從來都是我行我素，不僅僅是感情觀，他所有的價值觀多多少少都有些自我中心，要不是波特的正義感過重——這一點加進去足以令哈利·波特成為風靡英國魔法界的行走迷情劑了。

“而除了我，誰又能滿足你那自我意識過剩的需求呢？你需要你的伴侶完完整整屬于你，隻注視着你，隻想着你，忍受着你時不時冒出來的新點子，還要在你遇到困境迷茫時适度地幫你一把——過多了就要被你埋怨，過少了你就會感覺被忽視。更不用提你那充沛的正義感，和過少的私心。能夠忍受得了這樣挑剔的你的人可真是少之又少。”

“我也沒有那麼糟糕吧。”哈利小聲地說，不過他必須承認斯内普确實将他看得透徹，“為什麼我不能要求我的伴侶把我視作唯一呢？同樣地，我也會把他視作唯一。他想要什麼，我就會努力變成什麼樣。”

“你以為你是随便揉幾下就能改變造型的泥巴怪？”斯内普譏諷道，他上下打量着哈利，“聽聽你說的話，你确信你做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