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沒錯,斯内普小姐。施耐德先生将他的财産全都贈予你了,他還給你留了一句話——‘有這樣一筆錢,你想要做什麼都不用考慮後果了,大幹一場吧!青春就該肆意,不要考慮前途和未來,及時行樂。’”宣布約書亞·施耐德遺囑的律師在葬禮上直接找到了瑞秋,他仔細宣讀了遺囑,并将約書亞最後的話帶給了她。
“我不太明白。”瑞秋驚訝地看着律師,仿佛他在說一個荒謬的玩笑,“我甚至和施耐德先生沒說多少話。”
“為什麼他會把所有财産交給你對吧?”莉莎·杜平吸了口薄荷細煙,她吐出一大口白色煙霧後看了眼瑞秋,雙眼布滿了血絲,眼窩深陷又暗沉,一看就是徹夜未睡,畢竟是多年好友的葬禮,她能夠睡着就怪了。
“席琳·切連科娃。”她吐出了那個幾乎挖了她的心窩的名字,“她會是你魔法上的老師,你便是她的唯一的學徒。約書亞自然要呵護你啦!他可真是膽小了一輩子,連一句喜歡都說不出來!”她冷笑着,冰冷的語氣嘲諷着已經死得透徹的好友。
“現在拿着席琳的筆記開始學習她的魔法吧。學習她的思路,從她的經驗中尋找弱點,然後戰勝她!讓她下地獄去吧!”她說着将一本保存完好的黑皮筆記本遞給了瑞秋,書本的保護咒将這本筆記本保護得宛若是一本新書。
瑞秋接過了筆記本。哈利一眼就看到了瑞秋的手顫抖了一瞬,她像是觸碰到了燒燙了的鐵鍋般,緊着縮手的刹那囫囵收起了筆記本。看來席琳·切連科娃對這孩子的傷害一直到這一刻都在糾纏着她。
哈利心疼得想要抱抱他可憐的孩子,他确實這麼做了,哪怕隻能虛抱住一團霧氣。
“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如果他們一直掌握着席琳·切連科娃的創造的魔法,那麼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采取行動,隻等着我們的女兒長大,讓她學會席琳的魔法,從而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斯内普将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同時發出了冷靜思考後的疑問。
從這些雜亂的事件中梳理邏輯抽絲剝繭找出問題所在使得斯内普成為了最為可靠的那個人,任何慘痛的事件都不會成為打斷他思考的阻礙,哪怕是他們的孩子被折斷四肢的那刻,僅僅是加深了他眉間的皺痕,畢竟他對無法改變過去的傷痛有着深刻的認識。
“席琳善于運用科學知識,她的祖父是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這大概就是她異常聰明的腦袋的來源吧。她的學識相當于一位資深物理學教授,所以她創造的魔法大多和物理學相關。”莉莎·杜平很快就給出了解釋。
“我學習這麼多年,依舊趕不上席琳,她實在是太聰明了。我隻能夠使用筆記上的部分魔法,無法吃透它們,也無法跟上她的思路,她——席琳始終站在我們夠不到的地方。大概是我們所有人都跟不上,她一個人寂寞的時間太長了。這才選擇和我們不一樣的道路。”她說着狠狠吸了口煙,直到火星灼燒到手指前,她丢開手中的煙重又掏出煙盒拿了一根。
一根接着一根,燃燒的煙帶來的清涼薄荷氣味麻痹了她的大腦,悲傷、痛苦抑或憤怒全都遠離了她,然而煙瘾抽打着她的雙手,使得她浸沒在嗆人的煙味中,和裝着約書亞的棺材一樣,最終被埋在泥土之下。
人類不論掙紮多麼劇烈,最終還是要回歸泥土的,向着死亡一步一步走去。
“好好學習。”這是莉莎·杜平在約書亞·施耐德的葬禮上給瑞秋的最後一句話,她說完後便轉身回了實驗室。
而瑞秋則抱着席琳的研究筆記,她見過的死亡那麼多,這并不是最後一例。
“糟透了。”她小聲地說,注視着最後一鏟土被蓋在棺材之上,死亡被掩埋,隻剩下一方小小的墓碑。
記憶定格在葬禮的最後,随即如同翻頁的書本,閃現了瑞秋學習魔法的片段,她是那樣饑渴于學習,努力地學習不同的知識,逐漸掌握那些發明自仇敵的魔法。
對于魔法的運用越來越熟練,便越發地了解那個可怕又聰明的女人。她站在天才的肩膀上,看見了另一個世界,倒轉又敞亮,仿若海水中世界黃昏的倒影。
那是一個瑰麗又璀璨的鮮少被人闖入的世界,而現在她也知道如何将科學和魔法相結合。
斯内普注意到了,瑞秋不僅是學習了席琳的魔法,她确實跟上了她的思路,創造出了相似的魔法,比如說施以十倍重力的魔法,而人類在穿防護服時最多能夠承受9倍的重力,因而這确實是一個有效擊暈甚至緻殘一名強壯巫師的魔法。
“所以莉莎·杜平培養瑞秋,就是在培養殺死席琳·切連科娃的武器嗎?”哈利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