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時間仿佛按下了緩慢鍵,一道金色的光芒掀開了厚重的森綠色的天鵝絨灑進了會客室,照亮了牆上的高貴的巫師壁畫,童聲清唱的歌謠在室内回響,如同沐浴在神光之下。
這兩個裹着黑袍面露兇狠的巫師噗地跪在了地上,雙目血淚,面色不喜不悲,擡起頭虔誠地注視着那金燦的光芒,這是何等的榮耀啊!他們居然直視了神光!
“多麼幸運的人,你們居然能夠看見我主的光輝,哪怕為此獻出你們的靈魂,這給你們蝼蟻的生命增添了多少價值啊!”海斯·賽斯笑着面頰上的肉都抖動了,顯然是真的為他們的虔誠而高興。
他走向了跪着的二人,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金色的杯子,“來吧,獻出你們悔過的血淚,在神光下忏悔你們的罪孽,不朽的金色時間啊,祂會指引你們的靈魂得到寬恕。”
他說着,一手拿着魔杖割開了他們的手,一手拿着杯子接着流淌下來的血,那些血越流越多,多得落在了地上流淌彙聚成一個圈。
忽然飄蕩的歌謠拔高,像是神靈睜開了祂的雙眼,注視着世人。這兩個跪下的男人難以承受神靈的注視,他們化為了金色的砂礫,被和煦的清風吹散——神靈寬恕了他們的罪孽。
多麼偉大的神迹啊!
海斯·賽斯拿着盛滿了鮮血的金杯走向了依舊坐在那裡的伏地魔。
“要來一杯青春藥水嗎?”這個和善的胖老頭面帶微笑。
“你做了什麼?”蛇臉魔王難以置信發生在他面前的一幕,他甚至無法站起來哪怕他用盡了渾身的力氣。金色的光輝像是一道強力的石化咒,令他被迫坐在這裡旁觀着他的奴仆化為了灰燼。
“我們這些渺小的人類不可直視神靈,哪怕隻是一點點神靈的餘晖。那位不朽的存在,隻是微淺的舊時殘餘的光芒投射在人間都是對我們的垂憐。”海斯·賽斯單手放在胸口虔誠地擡起頭注視着照亮會客室的金燦光芒。
“當然,祂本人是沒有降臨。我主的金色光輝,本身就無處不在,就如外面高懸碧空中的金色太陽。”
“你主?”伏地魔咬着這個詞,他從沒有放棄反抗那股力量,試圖站起來。而在話語結束後他感覺渾身一松脫離了如同石化咒的禁锢。
他喘着氣,滿頭大汗,但他終于能夠抓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來。每一步的動作都如同千斤力壓在他的身上——他必定是中了咒語!這全都是魔法,而不是什麼缥缈無影的神靈!
“我信奉的金色時間,不朽的金色,永恒的太陽,人類的至高!”海斯·賽斯的表情逐漸變得癫狂,寬大的袖袍無聲自動,像是個狂信徒。
“來吧,感恩我主的恩賜,祂将為我們帶來永恒的生命,不老的青春!”
喝下吧,喝下吧!
不老的皮囊,永恒的生命!
唾手可得!
歌聲變得瘋狂而戰栗,令人頭皮麻木,精神發狂,理智全都不在。而伏地魔本就神智甚少,他顫抖着手舉起了那杯盛滿了鮮血混合着不知名藥劑後呈現金燦燦的液體。
喝下吧!喝下吧!……
耳邊的催促聲越發地劇烈。
喝下吧!快喝下吧!……
伏地魔無法反抗,他如何反抗。永生不朽——這不就是他一直極盡所能追求的嗎?
“年輕人,看一看新生的你吧,感覺怎麼樣?”忽然門打開了,冬日的陽光原來那麼溫暖,清風是如此和煦。胖老頭朝着新生的信徒舉起一面手鏡。
伏地魔注視着鏡中的自己,久違的面容一下子将他帶回了四十多年前,如此年輕英俊,青春重現。
“這就是青春藥水的效果嗎?”他輕歎,注視着鏡中年輕英俊的那張臉,漆黑的夜眸朝他眨了眨眼。他不敢大聲質問,就怕打破時間的魔法。
“不,這是我主的恩賜!來吧,我帶你進入永恒的金色太陽神教,隻要虔誠奉上信仰,萬事萬物沐浴在不朽的金色暖陽下,人人皆可永恒,不老不死,青春永駐。”海斯·賽斯輕笑,他毫不在意伏地魔的反應,邀請着新教徒進入他們神聖的教會。
他就知道沒有人不受永生的誘惑,末日當下,金色時間教會必将崛起,在神靈的指引下最終獲得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