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是跟着自己的父親來到這家醫院的。
他的爸爸毛利小五郎很明顯和自家醫院的院長認識,由于是老同學,兩人見面便熱血來潮地聊了起來。
“好久不見啊,毛利探長。”
俗話說得好,見面三分情。
不管這兩個人之前關系如何,現在無疑是說到一塊去了。
男人身穿一件深藍色的西裝,那張微醺的臉頰在燈光下若隐若現,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胡須:“你也是啊,忍足先生。”
“幹嘛喊得這麼生疏,叫我忍足就行了。”
對方爽朗地笑笑,有意拍拍毛利小五郎的肩膀:“你我也有五年沒見了,沒想到你都成為家喻戶曉的名偵探了。”
“名偵探算不上,隻是恰好開了間偵探事務所,幫别人解決問題罷了。”
聞言,毛利小五郎故作鎮定地擺擺手。
小蘭:“是啊,都是些寵物丢失、夫妻出軌的小事。”
話語剛落,沒想到會被自家女兒背刺的男人立馬黑下臉:“蘭。”
“哈哈,沒想到多年沒見,小蘭也長成大姑娘了。”
對方了然地笑笑。
半響過後,男人微微探過頭,臉上的表情帶着絲八卦的意味:“想必在學校一定有很多男生追吧。”
“哼,是啊,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臭屁小子。”
毛利小五郎陰陽怪氣地開口。
“爸,都說了,我跟新一隻是朋友關系。”
女孩不自覺地皺眉,精緻的眉眼間透露出一絲無奈。
相處這些年以來,她當然知道自家父親有多麼看不慣新一。
“是嗎?”
對方嗤笑一聲,說不出是信還是不信。
總之,那個工藤家的臭小子想娶他女兒沒門!
這門婚事他一萬個不同意。
緊接着,兩人又開始談論起來。
隻是這話語透露見無意不是今天的沖野洋子小姐拍得雜志周刊有多麼漂亮。
對此,黑發少女很不給面子地翻翻白眼。
她借着出去透氣的理由打斷二人之間的談話:“爸爸,忍足叔叔,你們先聊吧,我自己一個人逛逛。”
聞言,毛利小五郎有點尴尬,倒是一旁的忍足醫生溫和地笑笑:“說起來院外的雛菊恰好開了呢,如果毛利小姐不嫌棄的話,可以出去看看。”
聽到對方的話,蘭的眼神微微一亮。
她雖然并非是對植物感興趣的人,可是女孩子多多少少對這類花花草草有些欲罷不能。
“真的嗎,太感謝你了,忍足先生。”
“不客氣,說起來我和你爸爸也是老朋友了,我讓美藤護士帶你上去吧。”
對方樂呵呵地讓身邊的護士領着她上了樓上的天台。
許久之後,一路上經過沿途而至的病人,伴随着腳步聲的滑動,兩人小心翼翼地踏上高高的台階。
這期間美藤還不忘向蘭抱怨:“說起來護士這個工作也太累了,每天有加不完的班,要是一個沒做好,還會被病人身邊的親人投訴。”
經過之間的交談,二人關系逐漸變得親密起來。
而女孩同樣溫柔地笑笑:“其實我覺得護士這個職業也很偉大,畢竟病人們也很信賴你們。”
“信賴?”
聞言,已經快被生活壓垮的女人歎口氣:“算是借你吉言吧,小蘭。”
“不過,最近來醫院的一個少年算是我見過最辛苦的人。”
話匣子打開,哪有止住的道理。
美藤見上去最頂層需要一段時間,忍不住再次開口。
畢竟小蘭經常在家聽父親的抱怨,所以在外人看來,這位性情溫和的少女可以說是很好的聽衆。
“來醫院救治本身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吧。”
對方不置可否地颔首。
她從小被作為律師的母親教導,自幼性格純良,實在見不到有人受苦。
“如果是平常的病人還好,可是這個病人還是網球部的部長,若是之後打不了網球-----”
話語剛落,身邊的黑發少女下意識心痛地捂住嘴巴。
同理心強的女孩子注定是受人喜歡的。
想到這裡,美藤面帶柔和地望向一旁的小蘭:“所幸那位少年是我見過最不肯服輸的人,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真能創造奇迹。”
“可以就算是這樣,那對于他而言,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吧。”
彼時的蘭和幸村遠不如日後的交際。
但此時此刻,她确實發自内心地擔憂這位素未碰面卻又充滿坎坷命運的少年。
要知道在這個快速發展的時代,一個人能夠有自己堅持的愛好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好啦,讓我們忘掉那些不好的事情,一起去賞花吧。”
美藤敏銳地注意到身邊女孩隐隐傷心的心情,她笑眯眯地挽住小蘭的肩膀:“哎呀,這可是我難得的悠閑時刻啊。”
女人說完還不等小蘭反應,她興緻濃濃地走上前從樹枝上撚起一朵花瓣。
隻見紫色的花蕊落在飄落在美藤的手掌心上,這晶瑩剔透的顔色讓小蘭也忍不住湊上前仔細觀看,兩人默契地互看一眼,女孩忍不住伸出手觸摸:“好香的味道啊。”
“是吧,蘭,很好聞吧。”
美藤笑眯眯地開口。
“這是“紫荊”,常年生長在喜歡光照的環境中,有一定的耐寒性。”
就在此時,迎面從醫院的樹蔭下走來一名長相俊秀的少年。
“是幸村君啊。”
小蘭訝異地睜大眼睛,倒是美藤似乎和那人很熟悉,樂呵呵地擺擺手打着招呼。
“沒想到你今天竟然也有興緻出來賞花。”
說是俊秀都委婉些,以小蘭的審美來看,這位名為“幸村精市”的少年就相貌方面絲毫不輸給園子喜歡的那些電視明星。
聞言,幸村溫和地笑笑,背後披着的病服外套随風飛揚,嗓音清澈帶有一絲涼意:“隻是出去透透氣而已。”
這樣好聽的聲音足以讓女孩忍不住從花叢中擡起頭。
果不其然,對方卻靜靜地俯下身,他随手撿起地上散落的枝葉,并将它插進花瓶裡,無聲地拍掌間伴有灰色的泥土從中掉在衣衫上,可少年卻并不嫌棄地拿起欄杆上的壺水為其澆水。
瞧見這如此美好的景象,美藤絲毫不意外地挑起眉頭:“果然在醫院中隻有我們喜愛花草的幸村君才會這麼閑情雅緻呢。”
人比花嬌。
不知為何,小蘭莫名想到這句話。
而一邊的幸村卻在澆完水後,似乎是想到什麼,突然站起身笑眯眯地開口:“不過我建議兩位還是不要常去嗅聞比較好,畢竟紫荊花的種子是有毒的。”
美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