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十三,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李沫問。
溫十三旁若無人地坐下,剝了一個橘子,橘子晶瑩剔透,上面纏滿了白色的軟絲。他用手指撚起一瓣,放入嘴裡。
“小姐,你忘了嗎?昨日你主動約我來的,”
“昨日我與你在一起。”李沫詫異。
他微微點頭。
“昨日我喝酒了,真是一點也記不得了。”李沫略微解釋了一下。
溫十三突然變得十分客氣有禮,“沒關系的,小姐。”
“話說我昨日找你是為了什麼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想把賭場關了而已。”他暗暗說出昨日李沫的原話。
李沫怔了一下,“是嗎?”昨日喝得那般醉,并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提這種要緊的事的。
“是的。”
李沫突然思忖起自己昨日有沒有做過什麼别的出格的言行,卻發現自己仍然回憶不起來,就無奈地放棄了。
細想她覺得到目前為止,除了溫十三的造訪,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的事,因此應該沒闖什麼禍。
“你打算怎麼辦?”溫十三好奇問道。
“這件事從長計議,我找到你,主要是想要了解賭場的内部情況。”
“嗯嗯,美人,”溫十三的手指不自覺地敲了敲桌面,他在思索。
“你父親是當地刺史?”溫十三輕聲開口。
李沫稍許有些不自然,但并不容易被人捕捉,她的視線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直視溫十三,而是略微有些偏移。“是的。”
溫十三看着她,“這件事你父親怎麼看?”
“我已經在與父親商量了。”李沫其實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他,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扯了一個謊。作為一個政治家的女兒,她天生知道刺史父親能為她的籌劃增加一份籌碼,面對較為陌生的同謀溫十三,她甚至覺得隐瞞自己的真實情況更好。
這時古宇來到刺史府,他沒有敲門,駕輕就熟地進來。腳還沒踏進主屋,便開始嗓音沙啞地嚷道,“李沫,安韻。”
他進屋,看到溫十三,“喲,你也在呢。”
溫十三禮貌回了一句,“才來。”
安韻這時也從廂房趕過來,她聽到古宇說話的聲音。
一瞬間,四人聚起在這小小的房間之中。
他們坐在古樸的紅木雕刻的桌椅闆凳上,兩兩對着。
“今天人聚得挺齊。”古宇看着大家說道。
“我跟你們可不是一夥的。”溫十三說。
“坐一起就是一夥的。”古宇對他說,他是一個義薄雲天的人,他把别人當作兄弟們并不需要别人的認可,說實話從小到大也不是沒有吃過虧,但他仍然無所顧忌。
“你們剛剛在聊什麼呀?”安韻說。
“我和溫十三剛剛在說要把賭場給關了。”
“關賭場!”安韻說。
“有計劃了嗎?”古宇難得認真地問道。
“不多,但有點。” 李沫抿了一口茶回答。
“也就是說幾乎沒有?”古宇調侃。
“不是啊,有點,”李沫正襟危坐,“正在商量中。”
“我還沒有問你們,你們願意做這件事嗎?”即使李沫與他們是極好的朋友,但李沫也從來沒有覺得他們應該完全支持她的想法。
“可以,”古宇拖長聲音,他最近上火了,嗓音有些沙啞,“我也受不了那個鬼地方。”
“姐姐,我也很讨厭那裡,我父親當年就是因為在賭場欠了賭債才娶的我母親,我對賭場深惡痛絕。”
他們四人性格,身世差異都極大,并且來自天南海北,但卻都難得的都對賭場持以同一态度。
四人都在心裡默默為認識的人與自己志趣相投而欣慰。
“行,那我們一言為定,想辦法一起把那個賭場給關了。”李沫說。
衆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