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懷念呢。
春回憶起闊别半年未歸的家,細微的思念湧上心頭。
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麼樣了呢?也許,他們正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
“季、小、春!!”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高喊着她的真名。
并發出宛如魔鬼的邪惡聲音:
“再不醒,就趕不上網課簽到了。”
!!
不,我的出勤率!
春被吓醒了。
她坐在昏暗的影院正中央,正在放送廣告的熒幕在眼前閃爍。
右手邊鄰座,藍色短發的魔法少女正抱着爆米花桶咔嚓咔嚓。
見春醒了,她将爆米花桶順手遞過去。
“……椰子?”
是春許久不見的前任搭檔,兼大學室友——生椰雪頂竹。
意識到沒有簽到,沒有早八,春長舒一口氣,從爆米花桶裡抓了一把塞進嘴裡。
春:“為什麼我會在你的時空結界裡?”
椰子:“你出差後,我的能力好像在逐漸恢複,隐隐約約能夠夢見你……”
“我們共事那麼多年,羁絆很深,相互的夢境應該可以連接。所以每次睡覺的時候,我都會先潛入夢裡試着聯系你……”
“咦惹。”
春抓着爆米花,有些吃不下去,打斷她:“肉麻死了,首先強調一下我不是女同。”
“滾,想聽情報就給我閉嘴。”
“我錯了。”
熒幕的廣告快要結束了,大片雪花與錯亂,提示結界内,魔法「觀測」開始全面啟動。
春和椰子像兩個普通的觀衆,都在安靜的等待影片開場。
“對了,忘了問你。”
片頭開始前的一分鐘,椰子問春:
“你在那個世界待的怎麼樣?”
“一開始有點難……現在嘛,還不錯。”春眼裡不由自主泛起了笑意。
“我有了新的後輩哦,很可愛,活力滿滿的高中生。也交到了新的朋友……”
“跟你說哦,我現在在一所高專當學生,哈哈,難以想象吧,學曆直接大降級。”
“班裡的老師超——帥!但是性格太跳脫了,社牛程度比你還更上一層,相處起來比較苦手……”
說起現在的生活,春像打開了話匣子,絮絮叨叨不停。
椰子沒有像平常一樣,拉着她問東問西,隻是默默的收回了爆米花桶。
“電影要開場了。”
椰子如是說:“我怕你等下沒胃口。”
?
這句話沒頭沒尾,春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熒幕上,畫面漸漸清晰。
黑底白字,伴随着混亂危險的激昂音樂,映入她的視野。
【10月31日,東京澀谷】
【最強咒術師五條悟,被封印】
【死滅回遊,開啟】
……
【12月24日,新宿決戰】
【五條悟,戰死】
慘白的燈光映照在春的臉上。
手心裡還未吃完的爆米花掉落在地,轱辘轱辘,掉落到地面轉了一圈。
*
少年院附近的一所醫院,臨時借用的搶救室内,校醫家入硝子額頭滿是汗水,收回手。
“不行,我的反轉術式對她不起作用。”
一旁焦急等待的伏黑惠與釘崎野薔薇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可是春傷的那麼嚴重……!”
病床上的少女面色蒼白如紙,氣若遊絲,斷腕處以及其他傷口已經做了緊急包紮,血液依然透過繃帶不斷的滲透出來。
家入硝子搖了搖頭,看向守在床邊的五條悟:“這孩子可能有嚴重凝血功能障礙,我聽說她是魔法師?魔法師有自己特殊的治療方法嗎?”
五條悟:“……我不知道。”
白發青年面上沒有展現出絲毫表情,卻無端給人一種冰冷的壓迫感。
那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随着家入硝子的救治徹底宣告失敗,提前聯系好的醫生被輔助監督帶進房間,開始對病人進行最後搶救。
除了病人、醫生與護士以外,包括家入硝子在内的其他人員需要一并離開,在房間外等待結果。
搶救一直持續了數個小時。
期間,家入硝子嘴裡含了一隻香煙,看向坐在旁邊一直沉默的同期。
“太安靜了,這可不像是你。”
她手中,打火機發出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走廊中:“因為是很喜歡的學生?”
五條悟用手摁壓額頭,眼罩遮擋住他的表情,語氣晦暗不明。
“我隻是在想,”
“她好像,什麼都沒有和我說過。”
——春是什麼樣的學生呢?
可愛的,聽話的。
是即使壞心眼故意扔給她麻煩的工作,也隻會私底下偷偷生一會兒氣,好脾氣且乖巧的笨蛋。
是在想要偷懶時會可憐巴巴拉住他的袖子,很會撒嬌的家夥。
……
同時也是,始終與他隔着一條白色安全線,不肯越過。
……讓人無可奈何的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