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得意的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回答:“沒辦法,因為這孩子特别在乎我,在乎得不行——擅自離開的話說不定會哭出來。”
家入硝子側頭詢問夏油傑:“他在說夢話?”
夏油傑:“應該是了。”
家入硝子歎氣,掏出手機:“……報警吧。”
夏油傑認真提出建議:”不如直接送精神病院吧,這樣處理起來比較快。”
“喂!”
五條悟不滿抗議:“是真的!”
他迫不及待的朝二人分享剛才發生的事情。
“大概是做了噩夢,剛才醒了一會兒,然後就很直白地說我是她的弱點,最後還哭着說要保護五條老師。連我也差點被吓了一跳。”
白發青年眼睛亮亮的,渾身洋溢着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甜蜜氛圍。
家入硝子與夏油傑,同時陷入了震耳欲聾的沉默。
兩名同期用眼神交流各自的發現。
家入硝子:完蛋了呢,這家夥。
夏油傑:啊,沒錯。
家入硝子:你覺得他自己有這個意識嗎?
夏油傑:不好說,但距離發現也不遠了。
不過,黑發教師眼睛愉悅地眯起眼睛,他之前和春見過面,可以肯定她對悟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如果真的隻是悟的一廂情願,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會被毫不留情拒絕吧,啊呀,已經開始期待那一幕了,一定很有意思。
*
第三次醒來後,春體内的污染已經基本被淨化完全。
腦海裡那些沉重噪雜的想法與聲音徹底消失,讓春感到神清氣爽,眼前的世界仿佛都煥然一新。
她現在所在的已經不是病房,而是自己在高專的宿舍。
胳膊上的傷也幾乎不怎麼痛苦,麻煩的是斷面快要愈合了,以後需要通過變身恢複時可能還得再切斷一部分。
她活動了幾下快要躺僵硬的關節,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學校裡慢慢行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經過一片灌木時,迎面正好與走來的虎杖相遇。
“小春前輩!你沒事了嗎?”虎杖悠仁顯然已經完全恢複,爽朗的笑容活力四射,向春關切問道。
“非常好!”春比了一個贊。
最驚喜的還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魔力大幅度增長了。
那麼多的魔力,春覺得有必要好好感謝一下釘崎與伏黑同學的貢獻。
虎杖悠仁卻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的碎發,“那個……為小春提供正向能量其實一直是五條老師啦。”
春:?
“五條……老師……?”
春的臉上出現了空白,呢喃重複。
虎杖悠仁把當時的情況向她解釋:“釘崎和伏黑看到你受傷都很難過,沒辦法産生太積極的正面情緒。所以就讓其他人依次試了一遍。”
“毛球說,五條老師體内有特殊的正向能量,能夠穩定提供比旁人更多的魔力。”
“所以後面一直都是五條老師負責照顧……哎、哎?小春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倒下了?!”
社死,完全的社會性死亡。
比當初慢速變身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春汗流浃背。
天啊,我都做了什麼!!
把五條老師當成幻覺,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有的沒的廢話。
最後好像還靠着五條老師哭了……
還說、還說要保護……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瘋狂][徹底瘋狂]
虎杖悠仁驚懼:“小春前輩……忽然躺在地上抱頭翻滾?!”
“難道說,這就是能夠擊潰精神的污染……”
毛球從他背後竄出,吐槽:”不,她的精神現在可健康了。”
春雙目無神:“悠仁怎麼辦我活不下去了。明天、不、今天我就要收拾行李坐飛船回我的快樂星球,毛球就當做是我留給你的遺産吧。”
虎杖悠仁忍不住碰了碰她的額頭,“小春也沒有發燒啊?怎麼突然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毛球:“這還用說嗎,我們這幾天都沒有和她見面。她發瘋肯定是因為你們的那位五條老師——嗷嗷嗷虎杖大人救命!”
春聽到五條的發音,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爆發出閃電般的手速從空中抓住毛球,捏在掌心,然後用力将其擲出!
毛球尖叫着,像流星一般劃過天際。
好、好厲害的力氣!
虎杖悠仁目送毛球遠去,小心翼翼試探:“那個、五條老師他……”
春轉身,渾身散發着絕望的黑氣,表情痛苦:“一輩子很長,但是如果我用腳扣出深淵跳下,它就會很短。”
絕對是發生了什麼吧!
虎杖悠仁額前流下一滴冷汗,瘋狂轉動大腦,努力使自己不步入那位精靈助手的後塵。
他拿出了百試百靈的殺手锏:“不如我們去吃飯吧?小春你睡了那麼久,肯定很餓!”
社死但是能吃·春,雖然難過,但立刻點了點頭。
沒怎麼見過五條老師吃食堂,去那裡應該沒問題。
兩人并排走着,半路,虎杖悠仁忍不住開口。
“小春,跟你說一件事哦,五條老師他……”
春停下腳步,眼裡流淌出徹骨悲傷:“有些人其實已經死了,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埋入墳墓,軀體裡唯有幹枯的靈魂。”
——絕對是發生了什麼啊!
面對精神狀态詭異的春,虎杖悠仁隻能默默閉嘴,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