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揚不由得贊歎:“連這個都能搞到,榮華門還是有點東西的。”
沒想到他紙條上寫的東西,榮顯屹居然一個不差的都給他送來了,唯一不太滿意的地方,就是這些東西不是他親自送來的。
可惜啊,若是他今天晚上不幸死掉,就再也見不到榮顯屹那張臉了。
忽然,他臉色一變。
壞了,剛才腦子發懵,差點忘了,那哨聲那麼響,向福一定也聽見了。
這個時候,向福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
林舒揚趕緊背上包袱跳進向福房間,撿起手機,然後将之前拿出來的那摞文件放回去,快速合上保險櫃門将鑰匙拔走。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榮顯屹會讓人拖住向福,等午夜時分快要到的時候,陳之宏一定會回房間。
雖然吸食人血這一點,很可能是陳子骞編出來的,但編故事的緣由也是有迹可循的,仔細想想,既然它需要吸食人血,就說明它在這個時候需要“進補”,隻有“餓”才需要“進補”,這是虛弱的代表。
陳子骞一定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想讓他在這個時候過來。
還有,當他問陳子骞希望自己怎麼做時,陳子骞說:“就像殺人一樣,殺了它便是。”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兩種意思,一種是陳子骞隻是推測,這麼說是在拿他當刀使。
還有一種就是,陳子骞曾經試過,雖然沒成功,但卻知道它會像人一樣會受傷甚至被殺死。
所以,基于以上的推斷來看,隻要向福沒回來,他就有機會殺了“陳之宏”。
雖然這麼做有賭的成分在裡面,但人生有時候賭一賭才能搏出生路,如果今晚不賭,他的處境隻會更慘。
失去身體控制權這件事,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一種死法。
可現在,他的一切計劃都被日本人的哨聲打亂,榮顯屹的人恐怕拖不住向福了。
林舒揚剛拔下鑰匙沒走兩步,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向福的聲音。
“你們這些宵小,還敢來!”
林舒揚的腳步頓時停住,現在最壞的情況被他給遇上了!
下一刻,他當機立斷,直接往地上一趟,把臉露在了月光能照到的地方。
他的手裡悄悄握着一隻灌滿麻醉劑的針管。
他閉着眼睛,聽着向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直到,看見地上躺着的他。
“林大夫?”向福聲音裡有些不确定。
接着,房間的燈被打開,向福才慢慢走到他身邊,“林大夫?”
林舒揚閉着眼睛,盡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緩又微弱,假裝自己已經昏迷。
他感覺到,向福伸手在他鼻尖探了探。
就是現在!
握着針管的手蓦地動了,針尖紮進向福後背,隻是他手指剛按下去一點點,向福就一把捏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擰。
“啊!”
腕骨脫臼,林舒揚痛的慘叫出聲。
向福伸手拔下身後的針管扔在地上,臉上的表情有些陰狠,語氣陰柔又難聽:“林大夫,最後一天了,你老實點不好嗎?為什麼要弄出這些讓人讨厭的小動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