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沖着他們wink了一下,這自然而然又引發了一大片尖叫。
戴蒙站在遠處看着喬琳非常自然地跟她的支持者們互動,忍不住想起了有位《Smash Hits》記者曾經在她的文章裡評價喬琳是位“天生的愛人”。他着實不能反駁這一點,喬琳身上确實有種近乎魔力般的魅力,當她微笑着注視其他人時,很容易就會讓人覺得他們正在被愛着、被關懷着,而她根本沒刻意這麼做。
要是她刻意散發魅力……天呐,戴蒙笑着搖了搖頭,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樂隊同粉絲們的互動大概持續了40分鐘。之後樂隊就正式進入停工期,可以自行活動了。
喬琳沒管其他人到底要去哪兒,她帶着瑪麗亞和戴蒙回了酒店,一塊吃了頓午餐後就回房間繼續工作了。她一巡演結束就得開始《英國病人》的工作,而且手上還有一個原創劇本和一個改編劇本需要完成,又想寫新的歌,着實沒太多時間浪費。
戴蒙則安靜地陪着她,她在打字機上哒哒哒地工作着,他就在一旁戴着耳機看書,互不打擾,卻也非常溫馨。
瑪麗亞每次看到他們這樣時都覺得非常高興,她第一次覺得也許這次喬琳是真的找到了跟她的生活合拍的那個人了,他們都是有很多巡演的搖滾歌手,也許會更能理解對方的生活。
工作了3小時後喬琳已經開始覺得脖子酸痛了,她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拉着戴蒙一塊兒去了酒店的健身房。這是她在巡演期間的習慣,在正式演出開始前,她需要做一些熱身訓練,以防止自己在舞台上因為肌肉過于緊張而拉傷。
她在健身房碰到了同樣來熱身的羅德。
“親愛的,你們三個停機期間幹什麼去了?”
“羅拉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畫畫,史蒂夫還在做他的數學作業,我下午寫了一段新旋律。”
“聽起來不錯,有時間把新旋律拿來聽聽。”
戴蒙有點疑惑地問:“為什麼史蒂夫還有數學作業?”
羅德回答:“他在接受一個函授本科課程,關于計算機的。這家夥現在對什麼信息管理系統很着迷。”
喬琳補充道:“我懷疑他想繼續學業,再念個碩士什麼的。”
戴蒙點點頭,“聽起來你們幾個都有自己的愛好打發時間。”
羅德搖搖頭,“不,羅拉可不隻是愛好,她畫得很好,我想有出版社想讓她為他們出一本畫冊之類的東西,可她不想用她自己的名字,覺得像是在借用樂隊的名聲什麼的。”
喬琳歎息着說:“我覺得我們都不介意,可羅拉,你知道羅拉的。”
戴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想她在以她喜歡的方式做事。”
他轉而看向羅德,“似乎你們人人都有别的事,你呢?”
“我?”羅德聳聳肩,“我在上一個廚師課程,我未婚妻今年冬天就要畢業了,她可能想要繼續讀博士,我們在考慮一起開個音樂俱樂部。”
“羅德做飯很好吃,”喬琳支持了他的說法,”上次羅姗娜告訴我,她想回加州繼續學業,這樣他們兩就能一起生活了。“
“哇,”戴蒙忍不住笑起來,“我很确定你們是我見過的樂隊裡業餘生活最正常的一群人。”
喬琳笑着吻了他一下,“羅德是個顧家男人,這在吉他手裡是一種極為稀少的品質。”
羅德一邊跑着步,一邊氣喘籲籲地說:“我非常驕傲!”
三個人同時都大笑了起來。
半個小時的熱身結束後,他們一起同其他樂隊成員在餐廳彙合,一邊聊天,一邊吃晚飯。為了防止在舞台上出現打嗝或者胃部不适,喬琳通常都很早吃晚餐,并且在表演前兩個小時内隻吃固定的幾樣東西。
接下來的時間樂隊進入徹底的放松時間,他們待在一起聊天,互相打趣,做一些表演前的練習。為他們提供助演的樂隊音速青年也加入了他們,大家聚在一起閑談着,聊着戈登自己的服裝品牌,甚至還陷入了一場吉他技巧的小型比賽,喬琳用她的速彈技巧震暈了紫色天鵝絨以外的所有人。
金·戈登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天呐,你怎麼在台上從來不表演這個?”
“我沒有從來都不表演,隻是很少,”喬琳聳聳肩,“我是主唱,我沒法分神去做太複雜的吉他技巧,羅德在solo表演上更成熟。不過,我覺得我總有一天能像埃裡克·克萊普頓那樣表演的,讓我的吉他說話,而不是單純比較誰的技巧更花哨。”
羅德贊同地點了下頭,“喬的技巧優勢在于她總是能彈得很幹淨,她推音的精準度非常漂亮。她其實平時練習的時候彈得很快,但上台不是快就好。”
喬琳想起了他們剛開始磨合的時候,笑着說:“天呐,我剛入隊的時候,羅德每次都彈得特别快,要不是他親自請我加入他們,我都以為他是對我有意見。我們花了不少時間才慢下來。”
史蒂夫搖搖頭,“明明一開始就是你們兩在競速,羅拉氣得要命,節奏本來是我和羅拉指揮的,可你們兩一上台就較勁……”
羅拉大大地翻了個白眼,“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洛杉矶Whisky俱樂部表演的時候,一上台羅德就起快了,史蒂夫扭頭瞪了他一眼,他卻完全沒感覺。我們最初的表演總比練習時還要快一倍,我下台後都會覺得自己要累死了。”
喬琳聳聳肩,“我猜這就是你隊伍裡有兩把吉他的後果,我們隻是被稱呼為節奏吉他手和主音吉他手,但實際上沒人真的隻彈某個部分。”
羅德吐槽道:“是啊,你把所有需要大橫按的部分都扔給我了。”
喬琳辯解道:“它不難,主要是我不能一邊唱歌一邊低頭看吉他啊!你見過主唱蹲在地上調效果器旋鈕的嗎?”
羅德點點頭,“有啊,盯鞋樂隊。他們表演的時候一直盯着地上的效果器,都不擡頭的,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叫盯鞋!我們過去也差點成了一個盯鞋樂隊來着!”
所有人都大笑了起來。
就在樂隊們在後台聊得開心時,山景城海岸線戶外圓形劇場外早就排起了長龍。門票上寫明的劇場開門時間是晚上6點,而不少粉絲在前一天就已經在街上支起了帳篷,想要在第二天搶占先機。人人買的都是價值22美元不指定座位的門票,越早進場,就越能站到前排。
排着隊的年輕人們互相交流着想法,喧鬧聲幾乎震飛了周圍十五裡的飛鳥。地方警察局派來的維持秩序的警官們緊張地盯着這些洋溢着興奮之情的年輕面孔,生怕這些不太理智的孩子們搞出什麼大亂子。消防車和急救車也早早地點亮了車頂的應急燈,随時準備應對突發事件。
5月末的山景城還沒正式進入夏季的高溫狀态,傍晚6點左右的19攝氏度幾乎稱得上是氣溫宜人了。可也許是人群的過度聚集和嘈雜的聲浪,所有人都覺得空氣黏着,身上開始出現汗意,這着實讓場地方的飲料銷售攤點大受歡迎。
觀衆們買一杯加了三分之二冰塊的碳酸飲料還不夠,往往還會從隔壁的熱狗攤買份标準美式熱狗,再去樂隊周邊的銷售點買幾份帶着樂隊名字的商品。
什麼?20美元一件标語T恤加一條手環?哇,這真劃算!再來一份《魚缸》和《非法宿醉》的豪華版特輯吧,豪華特輯裡有樂隊之前在瑞典音樂節上表演現場的首次發行,今天還有演唱會專屬折扣呢!
就這樣,在這種焦躁與興奮兼具的等待中,演唱會開演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