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轉頭就走。
這場鬧劇看着是挺爽,但隻要那群人回過味來,恐怕還要來找她的麻煩。
她才沒那麼蠢,留下來等麻煩。
姜雨雖然也操心姜明武的情況,餘光卻一直觀察着姜淼的動靜。看到她要走,立刻追了上去。
追到門外,她攔在姜淼身前,不讓姜淼走:“姜淼,你不準走!”
“憑啥?憑你三番五次害得我發燒差點死嗎?”姜淼撩起眼皮看向姜雨,不耐煩地道,“讓開!”
姜雨咬了咬嘴唇,目光觸及到一旁跟出來的人,憋着火道:“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想着,你男人死了,你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想再跟你說一個。”
“這是我婆家的堂哥趙遜,今年三十歲,也是一個人。你倆湊一塊過日子,剛好有個照應。”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不管姜淼手裡到底有多少錢,都跟她扯不上關系。
哪怕她日子過得沒姜淼那麼難,但姜明武夫妻倆始終是偏心姜順的。
拿到手的錢,也隻能補個姜順。
所以她另有目的。
趙遜這個人,從小就是壞比。
他三歲就開始欺負村裡的小姑娘,長到十三又開始占小姑娘們便宜。
村裡沒誰不讨厭他的,但為了自己的名聲,大部分女孩都是忍氣吞聲。
好在趙遜二十多歲的時候踢到了鐵闆,被抓進去關了好幾年。
出來以後,名聲就徹底壞了,再也娶不上媳婦。
姜雨嫁過去這幾年,趙遜也沒少對她動手動腳。她男人是個窩囊廢,從小被趙遜打到大,害怕趙遜害怕得厲害,根本不敢說啥。
婆婆知道了這件事,非但沒幫她,還罵她不檢點,說她勾引趙遜。
她日子過得太難,于是回娘家打算住一段時間。
誰知剛回來,就聽說姜淼男人死了。
于是她就想着,讓姜淼改嫁給趙遜。
有了媳婦,趙遜就不會再對她動手動腳。
再加上趙遜家裡發愁他的婚姻大事,放出話隻要有人介紹成功,願意給介紹人三十塊介紹費。
要是能拿到這筆錢,她就能給自己添置點雪花膏了。
“我跟他搭夥過日子?那我兒子咋辦?”姜淼睨了姜雨一眼,覺得有些莫名。
“他咋說也姓秦,秦家人能不管他?”姜雨有些嫉恨地在姜淼肚子上掃一眼,“再說了,你既然能給你那個死鬼男人生個兒子,以後改嫁過去,自然也能給我大哥生個兒子。到時候趙家的一切,還不都是你娘倆的?”
“這不比你守寡強?”
“虧你說得出來!”姜淼“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冷着臉道,“我有手有腳,憑啥要改嫁?”
“更何況,啥歪瓜裂棗都介紹給我,你當我是垃圾回收站?”
“姜淼。”聽到姜淼罵他,趙遜倒也不惱,反倒要過來拉姜淼的手,“俺知道你前面一個男人是當兵的,看不上我。但我比他差不了多少。你長得這麼好看,嫁給我以後,我保證天天擱屋裡守着你,不讓你受半點苦。”
他身上有種莫名的氣味,聞着便令人作嘔。
靠過來的時候,那種味道越發濃厚,惡心得姜淼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她狠狠地一甩手,往後退了幾步。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你長得這份龌龊樣,連我男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還真以為我現在當寡婦了,就能看得上你?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就算隻剩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會嫁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還有你,姜雨。我說過,我男人是為了國家犧牲的,是烈士!他現在屍骨未寒,你就過來催我改嫁,這件事說出去,你看看丢的是誰的人!你現在讓開,我還可以當沒聽到。”
這年頭人的思想保守得詭異,又開放得不像話。
但有一點錯不了。
對于烈士,他們都是尊敬的。
對于烈士的遺孀,他們自然希望她為他守着貞節牌坊,一輩子都不再嫁人。
姜淼才二十三歲,當然不至于為了秦嶼桓守一輩子寡,但是用這個當借口,還是挺好用的。
“你不嫁給我也行。”趙遜臉上帶着幾分□□,又湊近了一些,“你男人走了這麼久,你應該也覺得寂寞吧?不然今晚你去我那兒睡,我讓你好好快活快活,你看行不行?我那事可厲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