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溜地便站了起來,找個借口直奔療養院,好在到底沒忘了帶上我一大早就做上的病号餐。
我去到的時候,蕭肅生和胖子在兩張床上相對無言,兩兩沉默,搞得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把蕭肅生的劍和飯放到他手邊,坐了下來。
我看見蕭肅生手上的針頭被拔下來了。
胖子在一邊叫我評理,“他一醒拔了針頭就要走,好說歹說攔下來了,這才剛醒你評評理這我們江小風花了多少錢……”
我用眼神兒示意胖子趕緊閉嘴。
“那個,”我看看蕭肅生和胖子,“吃點兒?”
胖子不說話了,他雖然吃了午飯,但說并不介意再加一頓下午茶。
蕭肅生被倆人盯着,大概也頂不住壓力,打開了保溫杯的盒蓋,他喝了一口,扭頭沉沉看了我一眼,“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我其實沒往心裡去,但他好不容易醒過來了,我也不好打擊他,就點頭。
胖子喝着湯,嘴上還不消停,說他要是女人絕對嫁給我,情緒穩定還會做飯……
我叫他閉嘴,他就是不閉嘴,我就拿着抱枕砸他,他一路躲着還一路邊喝貧嘴,逃到客廳裡,被我追了過去,一個抱枕正砸他腦門上。
胖子說他要反擊了,正吆喝着。
冷不防蕭肅生走出來了,我正躲着蹿過去,冷不防胖子一個旋風飛枕正砸在他臉上。
給我吓得不輕,一個箭步沖過去看蕭肅生怎麼樣了,好不容易醒了,别一下子又給人砸過去了。
腦震蕩怎麼辦。
我把蕭肅生的臉掰過來掰過去看,還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大動脈,我跟那醫生請教來的,沒事兒,才松了口氣。
“頭暈不暈?你現在眼前花不花?”我一連串問完話之後,太擡起頭等蕭肅生的回話。
才反應過來,發現蕭肅生整個人都是僵硬着的,看得出來這人是在努力克制着把我一拳打出去的本能沖動。
蕭肅生搖了搖頭。
可能是不太習慣吧,我讪讪地笑了幾聲,“沒事兒就好。”
說着話我瞪着胖子,看他在那邊蒙着頭笑。
完了之後胖子就跟蕭肅生說真有正事兒,他拿出來手機,把拍的那三張照片看,問蕭肅生有沒有線索。
我不知道胖子是什麼時候偷拍的,睜大眼睛,用眼神兒質問他。
胖子很心虛,壓根兒就不看我。
我們仨坐在沙發上,一左一右坐在蕭肅生旁邊。
蕭肅生每個照片也就過了一眼,然後他做出了一個讓我和胖子都非常驚訝的舉動。
他站起來就要走,說快來不及了。
我這個時候體會到了胖子那時的茫然和上頭。
蕭肅生走得又快,我一個飛躍半跪在沙發上才算是扯住了他的手。
“什麼?哥,這跟我有關,要走一起走,說清楚。”我慌不擇言,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胖子暗暗沖我點贊。
我拽得緊,蕭肅生沒抽出來,扭過頭,“你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其實挺好。”
好什麼?有人都威脅我說未來我的手要變成蜥蜴爪子了,我這幾天已經開始做夢夢見自己趴着在啃草,還變成綠色兒了。
我示意胖子也學着我的樣子拽蕭肅生,他用嘴型告訴我對不起臣妾真做不到,但胖子慣會打圓場的,沖着蕭肅生笑,“你看看你看看,這身體剛好,其實再着急也不差這一兩天了是不是,我也猜得到,要麼去這個村子,要麼就去那山上是不是?那還不如休整好,咱還能準備一下東西,你也調整好狀态,不然就這身衣服出門也夠嗆是不是。”
胖子這麼一說我反應過來了,蕭肅生沒身份證,我告訴他一會兒拍個照片,過兩天才能拿到手。
沒有身份證可是寸步難行,再說也沒見他的手機。
不知道是那句話終于戳中了蕭肅生,他沒再堅持要離開了。
胖子和我都松了一口氣,胖子就問他看需要什麼,先一起采買起來。
也不知道采買這詞兒胖子是跟誰學的,我看了看蕭肅生,問他有沒有舅舅,咱還是先去理個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