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邁開長腿疾行,無視在場的同僚與災亂的禍首,眼裡隻剩下他的主人。
看見藍染​​空蕩的右臂後,瞳孔緊縮,眉頭也皺了起來。
“非常抱歉,藍染大人,我來晚了。”單膝跪地,以臣子請罪的姿态低垂頭顱,掩飾眼中的痛色。
藍染的神色溫和了些,與對敵的全然冷漠相比,可以輕易看出差異。
“無妨。”
髭切沒有起身。
“起來吧,髭切。”
讓刀劍依戀的聲音念着自己的名,髭切松開緊握的指節,擡頭起身時臉上挂着一貫的笑容。
“主人,我接您回去,您需要接受完善的治療。”髭切從軍服裡掏出通訊器,正要操作,瞬間襲來的攻擊逼得他向後一躍。
足底穩當地踩着地面,髭切睨了眼深深的劃痕,笑容收斂,面無表情的看着偷襲他的妖怪。
髭切金色的眼睛眯起。
“你沒看到他的時間被妾身占了嗎?”羽衣狐眼神陰郁,她揚起下颚,輕蔑地道,“也太不長眼了。”
論年齡,平安時代就被刀匠鍛造出來的髭切和羽衣狐其實差不了多少,羽衣狐用看待小輩的角度挑刺,髭切無所謂的笑了,嘴角的弧度帶着溫柔的味道,眼眸卻散發着冰冷的質感。
藍染在髭切動手前對他說,“等着,一會兒就好。”
髭切聞言收回了攻擊姿勢,在藍染重新轉向羽衣狐時,才有閑情觀察陪伴着藍染的其餘幾振刀劍。
壓切長谷部斬殺一名敵人,抽空瞪了髭切一眼。
原因是什麼不重要,他就是看這家夥不順眼!
藥研:……長谷部,對平安時代的老爺爺尊重一點吧。
空中的飛船逐一降落,最大的主艦登陸,上面的妖怪一股腦地沖下來,大喊大叫氣勢十足,一群妖怪和羽衣狐帶來數不清的雜魚戰成一團。
搭順風船的付喪神們朝着藍染所在的方向邁進,一邊清楚沿路障礙。
奴良陸生跟自家老爸趕往戰圈中心,并在那裡看見了一家子延續三代的死敵——羽衣狐!
抱持着砍她一刀子報仇雪恨的心思,奴良鯉伴氣勢洶洶的放倒擋路妖怪,然後就在刀劍男士組成的人牆縫隙裡看見藍染。
奴良鯉伴:“……啊。”
發現藍染貌似正在和羽衣狐交手的奴良鯉伴有些尴尬,突然覺得目的要達到可能有點玄。
他想多了,如果對手不能讓自己感興趣,誰要來接手藍染并不介意。
“你想和她打?”
未等奴良鯉伴回答,也沒讓羽衣狐醞釀憤怒的情緒,藍染接着說道,“山吹乙女原本的身體不想要了?”
羽衣狐瞬間啞火,滿腔憤怒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心裡猜想藍染是從哪兒得知這件事,發覺總總迹象延伸的最後都是奴良鯉伴這家夥,她對着黑頭發的滑頭鬼怒目而視。
奴良鯉伴表情嚴肅地思考,做出決定的時間不長,就算和羽衣狐有難解的怨,也不及曾經失去過一次的戀人重要。
“……不,還是麻煩你了,藍染。”
藍染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他用單手結印施行陰陽術,靈力如地脈迅速蔓延,仿佛一張擴散的網。
羽衣狐驚疑不定,她不敢小瞧藍染,正欲妨礙術式進行,卻發現自己被靈力構成的鎖鍊束縛。
這一招——!
羽衣狐瘋狂掙紮,她當初能力尚且不足時也曾被麻倉葉王輕而易舉的捕獲,用的是同樣的靈力鎖鍊!
脖子拉扯出緊繃的弧度,猶如即将死去的天鵝,她凄厲嘶吼,鎖鍊仍然不容動搖的固定着纖細的女性身軀,連同九條尾巴一起捆住。
眼睛倒映遍地靈力光輝,藍染變換手印,單純的綁縛追加傷害,他破壞占據身體的靈魂穩定性,并将其抽離。
刷!
花開院秀元一個甩手收起張開的紙扇,睜大的眼睛透着亮光,要不是他早就死了,現在恐怕興奮到難以呼吸。
他觀賞奇景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唯恐錯過精彩片段。
太幸運了!竟然在死後還有這種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