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生不覺得。”葬儀屋很坦承地說出想法,不再是嘻嘻哈哈的态度,“凡多姆海恩由伯爵來掌管才是最妥當的。”
文森特在的一天,葬儀屋承認的伯爵就隻有一位。
藍染哼笑,把剩餘的茶解決放下茶具,“我還沒計較你不請自來,你倒是先有意見了?”
“哎呀,這種小事就别念念不忘了吧!”葬儀屋重新挂上貌似什麼都不在乎的嘴臉,笑嘻嘻地擺了擺寬袖子。
他瞥見藍染嘴角微勾的側顔,心思一動,伸出白的不健康的罪惡之手——
瞬間破空聲響起,視覺捕捉到不正常的暗紅利芒,危險的警報猛地拉響,葬儀屋身體立刻做出反應,腳踝一轉帶動身子偏離他人的射擊軌道。
牆壁被虛閃轟出一個凹洞,碎裂殘骸可憐兮兮地墜落,烏爾奇奧拉收回手指,邁步走到藍染身邊彎腰取走見底的茶杯和茶壺。
“好險!要不是小生躲得快可能現在身體就多一個洞了!”
再多幾個洞吧!最好是腦袋也開一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廢料。
西雅爾睨了眼作秀的葬儀屋,撥了撥狂奔後有些淩亂的墨綠頭發,走回父親身邊。
“我認為你該給他一個機會,兩年能達到的結果有限,為何如此心急,不願多等一陣子呢?”藍染知曉葬儀屋的性格,他要是真有心阻礙夏爾手中的凡多姆海恩發展,手段絕對不局限于一兩種。
說是這麼說,看上去好似支持夏爾,實際上藍染對誰來當家都沒意見。
局勢已經走調了,未來——隻會更紊亂。
葬儀屋臉上的笑容退去,他的嘴唇抿成接近直線,過了一會出聲歎息。
 “是嗎?那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仿佛要和服裝的顔色一起融入黑暗,此時此刻,浮出水面的異樣,是屬于傳說中的人物才有的氣勢。
震懾人心。
屬于純種人類的兩名凡多姆海恩為葬儀屋暴露的另一面晃神,但另外兩個不是人的存在絲毫不受影響。
烏爾奇奧拉收好器具轉身離開,完全無視葬儀屋。
藍染則是閑散地用手支着頭,神色慵懶,“我們本來就沒什麼好談的。”
葬儀屋:“……”
黑發藍眼的男人起身,走遠前留下命令式語氣,“别忘了把牆壁修補好再走。”
葬儀屋:“…………”
别談氣勢,一秒鐘歸零向負數進發,說多都是淚。
葬儀屋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在凡多姆海恩一大一小的注視下……還真乖乖去修牆壁了。
文森特坐在沙發椅上瞠目啧啧稱奇,也不打算離開,就這麼圍觀起忙碌的長發男人,用食物鍊來形容,藍染大概就是處于頂端的那個,西雅爾見葬儀屋不知從哪眨眼變出修補工具,對着牆壁敲敲打打,嘴角不禁抽動。
“噗嗤。”
“父親?”西雅爾歪了歪腦袋疑惑道。
“啊,隻是覺得很有意思。”文森特肘部抵着扶手,單手支撐颚骨,眼下有着淚痣的男人笑得别具深意,“不管我們對他說什麼,葬儀屋不是永遠都我行我素的嗎?好像他人的思想到了他那裡就什麼都不是,跟生活角落裡的灰塵一個待遇。”
“你看,西雅爾,他對藍染的态度就明顯不同,你可有想過為什麼?”
西雅爾認同父親的說法,他動腦猜測,無迹可尋的問題自然找不到答案。
“……我不曉得,父親。”可能的原因太多了,況且就算全部猜一遍也不見得能找到真正的原因,畢竟不是本人的他們在這裡說什麼都是瞎猜。
“正巧,我也想不到緣由。”文森特眼底掠過銳利的光芒,他确信葬儀屋聽得見他們的對話,卻不打算發表任何意見。
他一直看着葬儀屋修牆壁,沒有遺漏對方停下動作的那一刻,轉身對他們露出意義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