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條剛毅迫于無奈做出抉擇,用最大的力道握住刀柄,浏海遮擋了他的表情,眼角閃爍微弱淚光,他欲向前沖刺,以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一切,減少景仰之人所遭受的痛苦。
“等等!快停下來!你們看上面!”
鹽津元不敢置信的叫喊吸引了羽張迅和善條剛毅的注意力,他們順着鹽津元的手勢仰頭,目睹出乎意料的景色,夜空中懸挂的破損達摩克利斯之劍竟然消失了!
代表青之王力量的藍色光暈逐漸黯淡,最終形狀繁複典雅猶如雕塑的古老劍刃完全退去光芒,輪廓模糊劍身透明,最終——夜裡什麼也未能留下。
羽張迅難掩驚愕,他瞪大雙眼看着這一幕,回過神來急忙感知體内的力量,随即沉默不語。
幾分鐘前,藍染吸收彙入腦海屬于這個世界的知識,他一邊了解情報一邊觀察擺到眼前的真品,達摩克利斯之劍是王權者才會擁有的标志。
達摩克利斯之劍(The Sword of Damocles),意即懸頂之劍,昭示着時刻存在的危險,風險與權力并存,地位與能力相配。
藍染看着威茲曼偏差值達到臨界點的劍刃,表情仿佛學者發現新的研究項目,興緻盎然的目光讓鏡花水月為之側目,恨不得撲上去捂住主人的眼睛叫他别看了。
你已經有我了還不夠嗎!
這句話成為鏡花水月此時内心寫照,精緻的小臉布滿陰霾,他厭惡任何性質相似的東西跟他搶奪藍染的注意力,主人是什麼性格作為斬魄刀的他當然清楚。
如果藍染知道鏡花水月的想法,他會義正嚴詞地告訴他,研究和喜好是兩回事,就算他擁有世界上最适合自己的刀,一旦有設定新奇的東西出現他還是會對此抱持興趣。
達摩克利斯之劍在藍染眼中等同于能量集合體,平時正常的狀态會是内斂低調的,但現在的羽張迅根本做不到這點,抑制瀕臨暴走的能量已耗盡全力。
腦海中突然興起一種念頭,藍染隔空端詳即将墜毀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試探性擡起手臂,比照操縱大氣靈子的方式調動能量。
片刻,他發現藍色的光點真如他想像般地緩緩移動,從劍刃周圍脫離,飄蕩着朝自己靠近。
藍染心情愉悅地加大調動力量,黑夜中分外醒目的亮藍光點彙集至他的身邊,好似擁有生命般地環繞着他。
仿佛發現消磨時間的有趣物件,藍染的視線從藍色光點移開,斜睨着照亮夜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卻發現本該有東西在的位置空空如也。
藍染:……劍呢?
他很笃定自己剛才那一下絕對沒把劍刃全部的力量收歸己用,試探性質的抽調所占比例能有多少?
認真思考達摩克利斯之劍去處的男人面無表情,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再試一下,孰料實驗體竟然不見了。
藍染背後一雙光翼與皓月争輝,晦暗夜色襯托出他的存在,很快的,位于下方的青之氏族發現了他。
那是誰?是什麼身分?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進入警戒狀态的青之氏族神色嚴肅,高昂頭顱視線不離未知的闖入者。
“Sousuke,下面還有人活着。”鏡花水月飄浮在藍染身側,看了眼坑坑巴巴的地面,稚嫩面容流露不符合外表年齡的冷漠淡然。
他本就不在乎他人的性命,對鏡花水月而言具備特殊意義的存在永遠隻有一個,是最特别,也是無可取代。
“嗯,我知道。”
藍染處于上空位置,俯瞰視角将周圍景色納入眼底,這座鄰近河畔的城市已千穿百孔、殘破不堪,沒有一棟完後伫立的建築,被壓死的生命數量無從估計,連結城市兩端的橋梁被劇烈的震蕩徹底摧毀,如今想要出去,隻能倚靠船隻搭載。
腦裡計算着可能透過青之氏族取得的新情報,藍染心中已有定奪,舒展的光翼猛地一振,眨眼間從高空降落至人前。
腳尖觸及地面,藍染解放了凝聚的靈子,潰散的光點宛如盛夏飛舞的螢火蟲。
鏡花水月也跟着藍染靠近地面,就像是不受地心引力約束一般,繁重的服飾輕柔地飄浮擺動,呈現波浪的衣擺無風自動。
不似人類的斬魄刀刀魂偏頭打量青之氏族,他的目光散漫且随意,骨子裡透着不加修飾的傲慢。
“諸位晚上好。”
藍染禮貌地打招呼,臉孔浮現恰到好處的笑容,棕色瞳孔倒映三名穿着藍色制服的身影。
“初來乍到,能允許我向你們尋求協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