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德望着霧氣籠罩的街道，不見其餘人影，他轉頭道，“長官，我們要在這裡等他？”

“不。”藍染回答的十分幹脆，“進去裡面也一樣，沒必要在外面等。”

“了解。”

中原中也瞥了眼側顔冷淡的藍染，以及對上司言聽計從的紀德，手放在帽子上賦予少許力道，陰影頓時蓋住上半張臉。

不擔心同伴的安危嗎？ ……算了，他們都不在乎，他想這些做什麼。

中原中也進入骸塞後選了另一條路搜索，藍染帶着紀德，仿佛熟悉骸塞内部構造似的，精準找到這棟廢棄建築的電梯。

紀德訝異地看着自家長官，心想還有什麼是藍染不知道的。

“愣着做什麼，紀德？”

紀德趕緊進入電梯，兩人往上層移動，些許黑色異能從藍染腳底的影子冒出，仿佛在表達迫不及待的情緒。

簡直跟活人沒兩樣，地獄變。

紀德目擊藍染影子的短暫變化，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想，地獄變确實是強悍的異能力，無庸置疑，就是敵我不分這點太折騰了。

骸塞接近頂端的樓層，重新聚集的三人正在進行表面上的友善溝通，試探階段結束，接着就要來真的了。

此時三人心裡的想法分别是——

太宰治：偷襲他。

費奧多爾：準備行動。

澁澤龍彥：太宰治想偷襲我。

費奧多爾臉上始終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在太宰治終于決定動手時，微眯的眼眸稍微睜大了些，露出期望見血的興奮表情。

“唔！”

太宰治腹部被澁澤龍彥捅了一刀，嘴角溢出鮮血，他看着澁澤龍彥對自己伸手，指尖即将接觸。

抵達的電梯于此刻開啟，事情發生在轉眼之間，漆黑的能量貼着地面滑行，速度極快，不到一秒就沖至澁澤龍彥面前！

澁澤龍彥猛地收手後退一步，等在他身後的費奧多爾抓緊機會補刀，刀刃從袖口滑出被他握在手裡，橫向揮動劃出一道白色殘影。

澁澤龍彥改變重心躲避攻擊，利刃從他的頸側經過，費奧多爾接着又試了幾次，迫于澁澤龍彥異能力威脅，最後選擇拉開距離。

他可不想失去他的異能力。

計劃失敗了，費奧多爾可惜地看了眼太宰治，太宰治捂着流血的傷口皮笑肉不笑。

“嗯？”

淺藍色的眼睛微微張大，訝異的情緒很快被平靜取代，藍染周身環繞着蠢蠢欲動的異能力。

不行。

如霧氣般沒有固定形體的異能力突然一滞，像是不能理解主人的決定，猶豫着在外徘徊。

藍染再一次要求地獄變回到它該待的地方去，剛才澁澤龍彥毫無防備，才會下意識做出回避動作，等他反應過來同樣的招數就行不通了，藍染先前不确定澁澤龍彥能否透過直接接觸，将地獄變轉化成結晶體，看見澁澤龍彥刺傷太宰治後的反應就明白了。

答案是——可以。

屬于他的東西，豈能拱手讓人？就算隻是暫時的也不行。

“啊，藍染，你來了啊……”太宰治笑出聲，以他目前的狀态說話都顯得困難，“我還以為，先找過來的會是織田作呢！”

“他正在路上。”

太宰治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澁澤龍彥看了看藍染，又看了看太宰治，最後目光落在費奧多爾身上。

費奧多爾聳肩，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和我們談合作并不是一個明确的選擇。”

“我知道。”

澁澤龍彥冷淡回應，像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幕，即使有所防備，還是差點兒着了道。

紀德快步往太宰治走，打算給臉色慘白的青年止血，放任血繼續流，太宰治大概就要提早達成他的宿願了。

藍染抽出刀，雙腳留在原地，手臂揮動一道無形的攻擊在地闆留下痕迹，他制止澁澤龍彥靠近太宰治的步伐，帶着興味的眼神注視白發紅眸的男人。

不，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藍染手握刀柄，雙眼緊盯澁澤龍彥，不放過對方的任何一個表情。

“你，難道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嗎？”

眼前的人形異能無法分辨現實，活在“自己是一名人類”的夢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