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優秀可靠的姐姐,憑着自身努力與天賦當上柱,卻在四年前因無法跨越的挫折失去了這些。
香奈惠一直是忍敬佩效仿的對象,她跌跌撞撞地在後頭追趕,意識到自身力氣不足以砍斷鬼的頸骨,開發出獨屬自己的戰鬥方式。
忍垂眸看着握成拳頭的手,似是透過動作确認掌控的力量。
姐姐照顧她許多年,現在,換她付出一切保護好她的姐姐。
回到房間,蝴蝶香奈惠拿出塵封已久的刀,用雙手拖舉武器,盯着整把刀看了許久。
四葉草型的橘色刀锷,翠綠色的刀柄,她清楚記得刀身是桃紅色的。
這振與她一同奮鬥的夥伴,曾折斷過一次,她托人修複,卻再也無法拿起它上陣殺敵。
“……”
蝴蝶香奈惠臉頰滑落緊張的汗水,她沉默地伸手,緩緩收攏手指握住刀柄。
手不穩地顫抖着,刀刃逐漸脫離刀鞘,寒光驟露,蝴蝶香奈惠的手臂劇烈顫抖,不受控制。
日輪刀掉落地面,蝴蝶香奈惠汗流浃背,閉着眼睛彎腰緊抓抖動的那隻手臂。
……四年前的那一晚開始,她就無法再拿起刀了。
仿佛陷入沒有盡頭的噩夢,不停回想血液從身體分離,皮肉被強行撕裂的感覺。
那一戰蝴蝶香奈惠傷的極重,昏迷半個月才蘇醒,休養三個月才能下床走動。
她身為柱,和上弦的戰鬥卻毫無還手之力,從頭到尾被壓着打,她一度擔心若是自己死了,妹妹會為了替她報仇步上後塵。
“這裡是……?”
戴着鬥笠的男人擡起頭,色彩斑斓的景色在眼前展開,他露出茫然的神色,像是突然進入不熟悉的領域,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吉原花街。”
另一道成熟的嗓音響起,介紹粗暴簡潔。
“……”
就算沒來過這種地方也知道是做什麼的,男人沉默片刻,換了前進方向,“我還是——”
“别跑。”
一條手臂迅速捕捉目标,抓着衣領拉回來,眼眸燦金的岩勝語氣不耐。
“跑什麼?”
緣一頓了頓,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就不打擾兄長大人行樂了,我在外面等待即可。”
岩勝額角青筋直跳,他想給愚蠢的弟弟一刀讓他清醒,不過就算出鞘了也砍不到人,隻好壓下危險念頭。
“你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我在吉原的部下給我傳信,說有看到和藍染外貌相仿的人。”
“!”緣一睜大赤紅色的眼睛。
“像你這樣一個人瞎忙要找到什麼時候?”岩勝嗤笑親兄弟的天真,話鋒一轉,語調低沉了幾分,“我的部下說他身邊跟了一個人,看外表和穿着,有可能是鬼殺隊的炎柱。”
岩勝不把柱放在眼裡,他的表情有些危險,杏壽郎顯然被他劃入了礙事者的圈内。
“……兄長大人。”
岩勝斜睨緣一,雙方眼神交會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各憑本事。”岩勝冷淡回應,轉身走入吉原花街,落在後頭的緣一靜靜凝視夜晚燈火通明的街道,并未停留太久,也跟着邁出步伐。
藍染的确是來花街享受的,隻是他跟其他人享受的方向不大一樣,說是來聽琴品茶……就真的是來聽琴品茶。
琴聲與歌聲搭配招待貴客的上等茶葉和酒水,藍染沒有分毫不自在地融入氣氛。
“這位大人,您需不需要——”
“不需要!謝謝!”
坐在一旁淪為陪襯的杏壽郎大聲回應,把藝妓吓了一跳,坐在藍染對面撫琴的女子也跟着停下動作。
“怎麼了,杏壽郎?”
發現炎柱逗起來挺有趣的藍染神色慵懶,手裡端着酒杯,一隻手撐着臉頰。
“呃,我想請問大人……”靠近杏壽郎的藝妓話未說完,再一次憋屈地被打斷。
“不需要!謝謝!”
“杏壽郎,不用這麼緊張。”藍染好笑的看着端坐的炎柱,聲音低沉穩重。
被大嗓門吓了兩次的藝妓委屈的眼睛都紅了。
嗚……為什麼我服侍的是這種人啊?
“你讓她把話說完。”藍染目光移向無措的藝妓,“好了,你說吧。”
“我想問大人需不需要用飯……”
這一次,杏壽郎沒說話,他維持嘴角上揚的微笑表情,饑餓的肚子發出抗議。
“咕噜咕噜咕噜——”
為了配合藍染,杏壽郎一整天都沒碰食物。
藍染一愣,随即想起來人類是需要進食的,他放下酒杯,笑容溫和地請藝妓為他們準備晚飯。
“麻煩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應該的!”
藝妓退出房門,雙手捂着泛紅的臉頰喃喃道,“好溫柔啊……那個男人,而且還長得那麼帥。”
相較之下,另一位就……
藝妓露出嫌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