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魯薩利諾低頭看手表上的時間,這次的行動對他來說隻能用大失敗來形容,目标人物一個都沒抓到,最後隻能捉一些無足輕重的海賊洩憤。
草帽一夥全員被王下七武海的巴索羅缪·大熊打飛,一個也沒留給他,質問大熊未能得到解釋,波魯薩利諾摸不清對方的想法。
波魯薩利諾拿大熊沒轍,他打算返回海軍本部向戰國報告這件事,後續是否需要追究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那家夥,把人弄不見後就徑自離開,目中無人的态度看了真不爽。
波魯薩利諾在心裡嘀咕,察覺有人靠近,和周圍那些忙碌拖着受困海賊上軍艦的士兵不同,他轉頭望向來者,表情像現在才想起來對方的存在。
藍染解讀波魯薩利諾的微表情,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他特地來找波魯薩利諾,是想告訴對方自己有其他計劃,避免波魯薩利諾到處找人。
藍染不會愚蠢到留下與海賊交流的痕迹,但他認為還是過來說一聲比較好,不過看到波魯薩利諾那副表情後,藍染發現是自己想太多了。
“你來了,要搭我的船回去嗎?”波魯薩利諾語氣自然,好像幾分鐘前完全忘記藍染存在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謝謝你的好意。”藍染笑着道謝,哪怕内心毫無波動,他有讓微笑看起來十分真實的本事。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晚點回去。”
“其他事?”波魯薩利諾聞言,從頭到腳把藍染看了遍,質疑道:“我說藍染啊,你應該不會死在這裡吧?”
路過的海軍用驚恐的眼神看着波魯薩利諾,搬運海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别那麼看我,我這是有理有據的懷疑。”波魯薩利諾對旁觀的海軍擺手,示意對方趕緊做事别偷懶。
海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走前對藍染投以讓人十分有負擔的關切目光。
“如果你希望,我們很快就能見面。”
“算了。”波魯薩利諾迅速回答。說實話任何一位能力者都不會喜歡靠近海樓石,這可是專門克制能力者的東西,藍染随身攜帶海樓石的一天,他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背離的兩人走向不同的目的地,波魯薩利諾登船後吩咐下屬啟航,他得先護送“高貴”的造物主血脈,再返回海軍本部。
如果問他對天龍人的印象,跟大部分人一樣,他也認為天龍人是個麻煩,不隻本身是麻煩,還老是喜歡搞事讓他們幫忙擦屁股。
他能怎麼辦?領海軍俸祿,隻好摸摸鼻子認命幹活。
“真會給人添麻煩……”
黃色潛艇停在人流相對較少的岸邊,羅的海賊船跟别人不一樣,是一位前輩贈與他的潛艇,能在海底前行。
羅認真整理治療用的工具,他身後是供患者休息的病床。
“你們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心髒海賊團的成員面面相觑,露出疑惑的神情,被問到的兩人給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沒有啊!”
“好像有?”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到底有還是沒有?”
“我怎麼知道?”
就在快吵起來的時候,敲擊聲再度響起,這回所有人都聽見了,其中一熊起身去開門。
門開了,冒出一顆白色的熊腦袋四處張望,卻發現周圍根本沒人。
“該、該不會是……?!”
培波顫抖着手關門,回到同伴身邊傳達噩耗。
“剛剛敲門的好像是那個……”
“培波,你在說什麼啊?”
“就是那個!不能說出來,它會聽見!”培波着急地比手畫腳,餘光瞥見船内多了一道人影,頓時發出驚恐地尖叫聲,把等他解釋的同伴吓了一跳。
準備進去内部房間找羅的藍染驟然止步,他扭頭朝培波颌首當作打招呼,制止對方繼續發出噪音,才轉身往裡面走。
“你在等我嗎?”看着擺弄桌上工具的男人背影,藍染突然出聲,讓驚覺後方有人的羅猛地回頭。
羅下意識想回一句“難道看不出來”嘲諷來者,想到藍染重傷還到處亂跑就情緒焦躁。
岌岌可危的理智阻止他出言不遜,勉強維持表面的平和。
開始治療後端出去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旁邊積着一堆被血染紅的繃帶,房間頓時充斥着濃重的血腥味。
羅壓抑着憤怒的表情讓看見他臉色的船員不敢說一句話,深怕點燃火乍彈。
“别擔心,不是隻剩脊椎勉強連結的狀态,以構造來講移動不是問題。”
羅停下動作,他的手很穩,哪怕治療過程中,因為目睹出乎意料的嚴重傷勢而内心倍受動搖,做手術的雙手依舊不曾搖晃。
這是老師,不是别人,要有禮貌,不能亂講話。
羅呼出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請閉嘴。”
藍染笑了出來,這反應很危險,導緻胸膛微微顫動。羅連忙移開手術刀,惱怒地瞪着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