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感受到她的凝重，也反應過來，廚房的窗戶沒關，要是牛富繞去外面，很可能從廚房進來。

夏昭昭眸光冷凝，掙開王曉梅的手，抄起拖把走向廚房。

剩下的倆人瑟瑟發抖，怕牛富從廚房，可很快，夏昭昭神色平靜地走出來，對着她們說：“牛富已經走了。”

倆人劫後餘生，長舒一口氣，特别是王曉梅，脫力坐在地上，捂着臉大哭起來，“嗚嗚，他就是人渣嗚嗚，為什麼我都躲到這裡了，他還不肯放過我，嗚嗚嗚……”

豔紅安慰，可再多的話也是蒼白的，這個時候同情對于王曉梅來說是最無用的，她要的是一個解決辦法，能讓自己擺脫這個家暴的前男友。

夏昭昭抿了抿唇，将要脫口的話咽了回去。

她想着剛才自己在窗口看見的場景，眸中閃過複雜。

混亂的一夜過去。

出門時，夏昭昭收到了王曉梅的謝禮，一瓶香水。

“這是我才買的，是法國香水！就用了一次，希望你别嫌棄，我、我實在是沒錢買别的東西了，這個味道很好聞的，希望你可以收下，謝謝你昨天幫我，要不是你幫我，我真的會死。”

王曉梅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臉上青紫紅腫，一夜時間讓她遭遇的苦難更加具象化。

“……”

夏昭昭沉默了一瞬，對上她希冀的目光，還是把拒絕的話咽下去，擡手接過了那瓶身華麗精緻的香水接過。

她摩挲着瓶身，看着一瘸一拐往房間走的王曉梅，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還記得剛搬進來時，王曉梅穿着紅色套裙笑着歡迎她，踩着高跟鞋的模樣光鮮靓麗，現在卻因為一個人渣前男友變得這樣滿身傷痕狼狽不堪。她開口道：“你要是沒錢去醫院，我可以借你。”

王曉梅挨的打不輕，昨晚就應該去醫院，但是她怕出去遇到牛富就硬挺着沒去，夏昭昭在檢查她肋骨沒斷後，就沒有硬勸，本來以為她會一早去醫院，沒想到是收到了她的謝禮。

王曉梅愣了下，愕然回頭，眼淚唰地湧出，“不、不用，我自己擦點紅花油就行。”她狼狽地擦掉眼淚，似乎是怕夏昭昭不信，又補充道：“以前都是這麼過來的，過兩天就好了。”

夏昭昭抿了抿唇，問：“報過警嗎？”

王曉梅苦笑：“沒有的，他這次就是從裡面出來的。”而她以為能躲過他的報複，沒想到隻是幾天就被找到了。

王曉梅心中升起絕望，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昨天是靠着旁人的善良和勇敢，以後呢？靠什麼？靠自己命硬嗎？

夏昭昭看出了她内心的崩潰，良久，語氣堅定道：“他會遭報應的。”

會嗎？王曉梅垂下頭，如果真有報應，牛富早就死了，自己也就不會東躲西藏。

*

華納酒店，大堂。

今天的酒店有些冷清，入住的客人不多。

另一位前台就自顧自補妝看畫報，夏昭昭則一直注意着大門口。

她在等人。

等一個邀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