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冷戰着，煉器師們跑了回來，他們見到張一曲，興奮地把張一曲圍在中間，七嘴八舌說道：“姜浩那崽子，去救人也不說一聲。”

“那些巫好生厲害啊！！”

“還好大儒把他們排擠了出去，若是他們作亂，沒有我們煉炁師，豈不天下大亂了！”

“對啊！”

“大儒有遠見。”

“嘿嘿，那些個女巫，倒有不少漂亮貨色。”

“你小子，見色就起意！”

“管好你的小兄弟！那些女巫可不好惹，小心剪了你的小兄弟！”

這些年輕氣盛的煉炁師說着說着，就開起了黃腔。

也有一部分煉炁師因為夥伴的死亡，把矛頭轉向張一曲，喊道：“就是為了救你小子！我師弟沒了！”

“喂！”一個煉炁師喊道：“有沒強制你去！”

煉炁師們又開始吵了起來。

巫峨攥着拳頭，就要發作。

林紹賢握住巫峨的手腕，說：“小不忍，則亂大謀。”

巫峨回頭，看向林紹賢，咬着下嘴唇，點了點頭。

姜浩盯着巫峨，欲走過去，張真人叫住他，說：“姜浩，過來。”

姜浩歎了口氣，跟上張真人。

其他三名聖人也紛紛過來認領自己的徒弟，回去責罰。

張真人領着姜浩走到角落，質問姜浩：“讓你殺了他們，你倒好，直接把兩個人都帶回來了，還有那個小巫，怎麼回事？”

姜浩咽了口唾沫，低下頭，說：“師父，對不起。”

張真人狠狠歎了口氣，說：“道歉有何用。”

“對不起，師父。”姜浩擡眼，盯着張真人，說：“雖然朋友是物質世界不足為道的沙礫，但感情是真的，一曲他不是壞人。”

張真人點了點姜浩的腦袋，道：“孺子不可教！不可教！！！！”

姜浩單膝跪地，說：“徒兒領罰！”

張真人盯着姜浩看了許久，擺擺手，說：“罷了罷了。”

姜浩擡眼，見師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知道師父痛恨他不聽話但又不忍心責罰他，這讓姜浩也十分為難，他說：“師父，隻要不是殺一曲，師父說什麼，徒兒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真人道：“這小子，何以讓你掏心掏肺。”

姜浩也回答不上來，他就是覺得跟張一曲在一起很有安全感，不是因為張一曲厲害，而是因為張一曲平等地看待每一個人，不會歧視底層人，也不對畏懼身居高位的卑躬屈膝。

他會為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打抱不平，也能為了他們這些煉炁師頂撞四大聖人。

姜浩向往張一曲所說的“人人平等”的社會主義社會。

師徒二人正較着勁，侍女走過去，對張真人說道：“張真人，他們都落坐了。”

張真人對侍女點了點頭，拂袖而去。

不多時，宴會所用的東西已經擺好了，所有人都已經落座。

編鐘聲起。

大儒坐在上座，先給張一曲幾人敬了酒，說：“首先，恭喜張兄弟帶着朋友凱旋歸來，我先喝了。”

林紹賢看到酒，對張一曲道：“陪他喝。”

張一曲問：“為什麼要我陪？”

林紹賢說：“我得辦正事。”

張一曲啐了聲，跑去陪大儒喝酒。

練炁師們劫後餘生，都喝高了，互相吹着自己在巫寨有多麼牛。

李玉恒三人也喝得醉醺醺。李玉恒摟住姜浩的脖子，說：“你的聲音，真好聽。”

姜浩拿開李玉恒的手，走到巫峨身邊，說：“看你興緻不高，怕是累了。”

巫峨白了眼姜浩，說：“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

姜浩吃癟，自己喝了杯酒，不再說話。

大儒酒過三巡，興緻盎然，拍了拍手，說道：“上菜！！！”

張一曲一手拿着肘子，說：“吃飽了，大儒。”

“非也，此菜非彼菜。”

說着，一群女人穿着清涼走了上來，她們的裝扮模仿巫觋，有些在皮膚上貼上樹皮，有些在眉毛上粘着花，有些畫上藍色彩繪，但她們的身形和巫觋相差太多，隻能說是東施效颦，不倫不類。

這些扮演女巫的舞者一曲完畢，被練炁師拉到了酒桌後，成了陪酒。

一個舞者蹲在林紹賢身邊，把手放在林紹賢腿上。

林紹賢盯着大儒，拿開舞者的手。

舞者直接靠了上來，在林紹賢耳邊吐了一口氣。

林紹賢吓得一個激靈，回頭看向舞者。

巫峨看出林紹賢的窘迫，走過去把舞者扒拉開，說：“你去其他地方。”

舞者垂了垂頭，走去其他桌。

宴會已然成了濫交的場所。那些練炁師們蹂躏着舞者，把獸性發洩在舞者身上，好像自己真的能壓倒巫觋。

張一曲已經把大儒灌得七分醉，林紹賢看時機差不多了，端着酒走到大儒身邊，陪了一杯。大儒拍了拍旁邊，讓林紹賢坐下。

林紹賢問大儒：“大儒既然得到了神石，為什麼不直接攻破巫寨。”

大儒哎了聲，說：“那神石，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若非聖賢之人，反倒會被那神石反噬。”

林紹賢說道：“所以，大儒才把神石分給四大聖人麼？”

大儒點頭。

林紹賢把手槍放在木案上，推到大儒面前。

大儒看見手槍，眼神清明了些許，他盯着手槍，随後看向林紹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