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話引得身後人群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楓禾看着穆塵明吃癟，心中一陣舒爽。但他也不同情這群混混，對于貧民窟的人類來說，妖族更是毫無人權可言。

劉偉一把撩開穆塵明的帽圍，當看的穆塵明的細長的脖頸時，劉偉惡狠狠得扯開他的衣袍。

穆塵明心中一驚，急忙拉住衣襟。他的反抗，讓劉偉更加用力束縛他。穆塵明的脖頸被劉偉掐着，無法呼吸，頭上爆起青筋。他艱難抓着衣服解釋。“我……不是。”

咚，紐扣被扯掉，穆塵明的衣服被拉扯得皺巴巴。穆塵明一頭及腰銀發淩亂遮蓋住半張臉，半遮的臉顯露出一絲柔美。

“嗚嗚。”遠處，楓禾對着劉偉吼道。他掙紮着要上前，卻被兩人按在地上。

劉偉笑得戲谑，用力拉下穆塵明的外袍，下一秒，整個身體被摔出一米遠。

破敗的牆角中有藤蔓肆虐狂長，粗壯的藤蔓繞過穆塵明的側耳卷住卓烏的手腕，将他甩遠。地上裂縫中尖銳倒刺的荊棘瘋狂甩動抽打十二個人。黑夜中有哀嚎聲，任是他們叫得再慘，也沒有人進靠近短短的小巷裡一探究竟。

劉偉的臉上被抽了十來鞭子，倒在地上起不來，卓烏托着他的衣服才将他拉出危險區。幾人捂着屁股放下狠話，頭也不回得離開。“……不……别讓我碰到你們。”

穆塵明深深看了一眼楓禾，撿起地上的黑袍，重新裹在身上。他扭了扭手腕上的絲帶，将銀發重新遮蓋好，才上前走向楓禾。

楓禾坐在地上掰正自己的下巴，見面前的修長白皙的手，楓禾瞥了一眼握上。

穆塵明握住楓禾的右手正想将人從地上拉起。手上的力道卻将他朝地上拽去。穆塵明用了大量靈力，又被星球耗去部分，身體有些脫力，被楓禾往地上一拽，穆塵明的腳一軟朝楓禾撲去。

身體天旋地轉，穆塵明被楓禾壓在地上。從下而上望去，楓禾脖子上的血痕一覽無餘，鮮血糊了楓禾的衣領。看到楓禾的傷口，穆塵明知覺自己的脖子發涼，他垂眸看到楓禾不知何時将匕首壓在他的脖子上。

發着寒光的刀尖讓人心裡發怵。更讓穆塵明發冷的是眼前楓禾，他以為他救過楓禾，楓禾不會對他怎樣。至少他們指尖沒有利益糾紛。但他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人會是楓禾。

楓禾的眼眸就像天空中的啟明星，直勾勾的注視着穆塵明聲音低沉，“你不怕我殺了你嘛？”

穆塵明的臉頰貼上冰涼的匕首，他似乎能聞到到刀上的死亡氣息。楓禾深邃的目光鎖定穆塵明，他用匕首拍拍穆塵明的臉。

穆塵明用指尖推開匕首解釋：“我救過你，你不能殺我。”

“那又如何，末世之中，道德不是衡量人性的标準，強大的人才有話語權。”楓禾用鋒利的是刀尖抵上穆塵明的細長的脖頸笑道：“如今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裡。”

穆塵明躺在地上，銀發披散在地上，耳朵上的紅色流蘇垂落在地為穆塵明添加一絲豔麗。穆塵明眯起看了楓禾一眼，撩開自己衣袍，握着楓禾的手腕把刀帶到大動脈處。“如果你想殺我，可以隔開這裡。”

“……”楓禾眯深深看了他一眼，即使面對死亡，穆塵明的眼中依舊帶着一絲平靜。穆塵明的眼神讓他格外不爽，穆塵明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溫和的看着調皮的孫子。

呸，這孫子誰愛當，誰當。

“你覺得我不會殺你？”楓禾惡興趣地用刀尖撥起穆塵明耳朵上的流蘇。楓禾反手将匕首插回自己的刀鞘中，饒有興趣把玩流蘇上的中國結。楓禾松開穆塵明的身子，坐在一邊撩起遮住眼睛的劉海，深邃狹長的眼眸讓人過目不忘。

穆塵明從地上坐起，他的腦袋一片眩暈。穆塵明拍掉衣服上的塵土，慢吞吞解釋。“如果你想殺我，早在車上，你就能下手。”從後背能抹掉前座兩人的脖子，楓禾并沒有這麼坐。當然，穆塵明知道，楓禾若是真動了殺心，他也有把握自保。

大腦眩暈感越來越強烈，穆塵明揉揉眼睛看到楓禾站在他面前。楓禾向對他伸出一隻手，深邃的金眸直勾勾的看着他，作勢要将穆塵明從地上拉起。

楓禾的手很寬大，手背手心有着常年勞動留下的老繭。手背上還有長長的疤痕。穆塵明猶豫地握上，楓禾沒有用力拉他。

穆塵明不解的擡頭，看到他眼眸中帶着複雜。楓禾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給你一個忠告，”

“不要相信世上任何一個人！”

穆塵明挑眉問道，“也包括你？”

楓禾重重點頭，“……也包括我！”說完，他用力将穆塵明地上拉起。穆塵明借力抱住他，楓禾隻覺得肩膀一重，後背靠着牆才穩住身子。“你就不能用點力？”楓禾咒罵一聲，扭頭看到穆塵明暈迷在他懷裡。楓禾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菜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