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禾傲嬌哼氣，微微揚起的頭滿是自豪，“哼，狐狸早就在兩百年前滅絕了。”他笑着沖把手臂搭在穆塵明的肩膀上，“反正我必須跟着你。萬一他們欺負你怎麼辦。”

楓禾是在毀壞他們的形象，工作人員厲聲阻止：“不行，這些都是疑似，萬一病毒有潛伏期，确診後很可能會大面積傳染。”

楓禾不悅道：“妖族可不會被人類傳染。”

人類讨厭妖族還有個原因，其中有一點是妖族對體質好，很多傳染病并對妖族不起作用。人類自诩是世界的主宰，怎會容忍妖族淩駕于人類之上的優點。他們總想着在某些事情上打壓妖族，比如，植物凝成妖族的能力并不高，又或者妖族的膽小木讷。又或者剝奪他們部分權利，來彰顯自身的地位。

工作人員的臉色不太好，幾乎要叫協助人員把楓禾帶走。

楓禾靠在穆塵明身上威脅道：“我可不管，你必須帶上我，否則，我就把……”他拍拍胸口處的口袋邪惡一笑，對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穆塵明把楓禾拉到身後，對工作人員商量，“我可以帶上他嗎？”

現場人還很多等着測試，工作人員不願與穆塵明有過多的交接，有些不耐煩得揮手道：“快上車，快上車，出了問題可不歸我們的事。”

楓禾快速拉着穆塵明上車，在車上找了個并排座位拍着自己身側道，“又省錢了。”

穆塵明坐在他身邊淡淡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楓禾靠在椅子上搭起二郎腿：“我從不怕麻煩。”

放行的人歡呼着死神放行的幸運，被帶上車的人滿臉驚恐，仿佛看到死期。穆塵明看着這一幕神情中透露出憐憫。突然他的大腿邊一重，注意力被拉回。

楓禾正雙膝岔開碰到他的膝蓋，楓禾似乎是無意的，因為他四處張望的神态帶着漫不經心。穆塵明皺眉端坐起身，雙腿并攏給楓禾騰出更多的空間。隻是，他越往旁邊靠，楓禾的腳岔開越大，恨不能把腳搭他腿上。

穆塵明皺眉掃了他一眼，“坐姿要端正。”

楓禾挑眉邪笑，把雙腿橫放他的大腿上，拍着胸口是一手垂着大腿道：“腿有點酸。”他就喜歡看着穆塵明隐忍拿他沒辦法，隻能憋屈妥協的樣子。

穆塵明用力拍在楓禾的大腿上，力道用足了七成。“嘶……”楓禾捂着大腿坐正抽氣，擡眸之際看到前排車座縫隙前有一雙眼睛在朝後偷窺。在穆塵明身邊吃了虧，楓禾耿直脖子大聲道：“看什麼看。沒看過打情罵俏嗎？”

張原立刻回過頭不敢多看。

車上說話聲戛然而止，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轉移到勾肩搭背的楓禾身上。楓禾身上的市井氣愈發濃烈，他抖着雙腿吹起口哨。

穆塵明瞥了一眼楓禾淡淡道：“坐好。”

隻是輕飄飄是兩個子，楓禾卻聽出了中間的威嚴的警告。他立刻坐好，口哨聲咽回肚子裡。

前面的人又在悄悄轉朝後張望，楓禾惡狠狠地回瞪。

檢查結束，一車30人滿員，車子開啟後，大家都相互交流起來，沒人再注意穆塵明。

張原回頭對穆塵明微微一笑，他對儒雅的穆塵明有中好感。他小聲問道：“這是你的契約妖嗎？他長的好高。”

穆塵明：“不是”

隻兩個字沒有繼續接話，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張原腼腆一笑不好意思自言自語：“我剛搬到a區，也養了一株植物，我希望有一天它也能凝成妖。這樣就有人能陪我了。”他從袋子裡端出一盆仙人球，向楓禾展示，“你看，它長的多可愛。”

手掌大的盆栽上有一株嬰兒手掌大小的仙人球。嫩綠色的球上敷衍得長了小尖刺，小巧的粉色盆栽在張原的手心顯得的很嬌小。

楓禾垂眸笑道，“植物成妖時間非常困難的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溫和。

張原眨眨眼，細細觀看手中的小仙人球笑道：“也是，人與植物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激烈，成妖也不見得都是好事，還是普通植物比較好，沒有太多煩惱。”

楓禾本來不想搭理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對人類本來就沒有多少好感。看在張原對仙人球好算不錯的份上，他才多唠幾句：“誰說它沒有煩惱的。他最近總是抱怨他的底盆太小了，營養不夠。它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不給它換個盆，會影響它長個。”

張原瞪大眼睛，看着手中淺粉色的小陶盆欣喜道：“原來妖族真的能和植物溝通呀。那你能不能問問它，它喜歡什麼？”

楓禾挑眉看了那個小仙人掌，長滿小刺的仙人掌在似乎在努力彰顯雄壯的氣概。

楓禾：“你讨厭給它粉色的陶盆，也讨厭你給它綁蝴蝶結絲帶。”

張原瞪大了眼睛的，他平日裡不為人知的小癖好都被人發現了。

“還有，不要每天給他澆水，一次不要澆水太多，否則他遲早有一天會給你弄死的。”

張原的臉漲紅，是他太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