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裡隻有三天的糧食,怎麼辦?遲早有一天會餓死的。”
“地面上也不好不到哪裡。每天有這麼多人死去。至少地下城内除了老馮還沒出現其他人死亡。”
下午有人躲在小巷後牆角下聊天。比起往日的歡歡笑,今日的話題變得更加嚴肅沉悶。
“咳,咳!大家不要害怕。咳、咳、我們一定會有辦法出去的。”徐超捂着手帕。喊着他的聲音中帶着顫抖。
楊淩捂起嘴,自動往旁邊退讓,給徐超分出一點的空間。
“徐超,你該不會是被傳染了吧?”有人小心問。
被人捅破了窗戶紙,楊林怒目而視。那人縮脖子小聲說嘀咕了一句。
“老馮不就是之前一直咳嗽總不見好,沒幾天就沒了嘛。我怕你也和他症狀一樣。非常時期還是小心點為好。”
“你說什麼呢?嘴巴放幹淨點。”徐超眼睛瞪起,指着那人手指顫抖,氣血上湧。他深吸一口氣,心中隐約有個結論,他的病是傳染病的概率十分大。
“我什麼也沒說哦,我得先回去了。昨天沒有睡好,我得去補個覺。”男人尋了理由就先離開了。有人離開,大家也像躲瘟神一樣,找借口回家。
徐超拽進拳頭拖着承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往家走去。家門口的路燈已經壞了,他站在家門開,沉重的臉被黑暗遮擋,打開沉浸的大門,裡面一股黴味充斥在房間裡。
狹小的房間進門就看的衛生間和床。他拖着疲憊的身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發呆。日子也就這樣了,真沒意思。
楓禾間外面曬了半天覺得索然無味,燈光太暗不夠辣,比日光差遠了。
他進屋剛進屋看到房間裡窗戶口的含羞草,枝葉舒展,在窗戶的微光下看起來很精神。
楓禾靠近它的枝葉,含羞草迅速收攏十分懼怕他。
“啧,這玩意兒怎麼能進卧室。對着床多不好……”他端起含羞草重新放回客廳。
他坐在床邊有點小小失落,最喜歡的朋友突然有了新玩具,他的心頭莫名湧出危機感。
站在窗邊就能看到院子裡的穆塵明。他站在那裡左手背在身後,擡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的身上除了紅色耳飾以外,沒有其它裝飾,全款一張臉撐着,像老年人不愛熱鬧。
楓禾眼中一亮,從衣服裡拿出一個豔紅的楓葉。
楓葉紅得像被染料染紅過,它雖不起眼卻是末世中不可多見的。
他小心翼翼八把葉子塞進被窩裡,又用被子重新掖好,然後假裝沒事繞出房間。
“你在發什麼呆呢。”楓禾靠在門框邊說着。“大家都已經回去休息了,你昨晚幾乎沒睡,不去補覺嗎?”
穆塵明收回神識。“我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你要是想睡好可以去眯一下。”
那怎麼行?穆塵明不睡又怎麼發現他藏的小東西呢。
楓禾支吾:“……我是樹。樹是不睡午覺,中午是曬太陽的好時機。”他垂眸走到穆塵明身邊,扭胯把他擠開,自己蹲在穆塵明原來站的地方。“睡午覺可以養精氣神,你不睡可以去眯一會兒。”
穆塵明踉跄後退,看着腳邊蹲坑的楓禾沉默。他居高臨下可以看到楓禾的腦袋,紅色的長發卷在脖子上。楓禾以怪異的姿勢在地上跳來跳去,幾次故意把他往屋裡擠。
他揉揉眉心,頓覺得眉心發痛。近日确實有些犯困,楓禾說的沒錯,他确實該确實該休息一下。
“好,我把院子打掃幹淨就去睡覺。”
楓禾一把搶過他的掃把,推搡着他往屋裡走。“好了,你這裡交給我,你去休息吧。”他賣力舉起掃把把塵土揚得到處都是。“我可以邊打掃邊曬燈光。”
古怪,一定有貓膩。穆塵明心想着進屋一眼看到客廳裡的含羞草。他進屋繞了一圈沒發現異常,掀開被子看到壓在被子下的一片紅色的楓葉。
嫣紅的楓葉帶着自然的氣息,小巧又可愛,平整得躺着床單上看着有些可憐。
“楓禾掉葉子了?難道樹也會脫發?”
穆塵明拿着葉子超窗外望去,果然在窗口移動的黑夜。楓禾在院子裡幹得賣力,似乎在掩飾什麼。穆塵明把葉子收入衣袖裡。
他果然養不好植物。真是委屈楓禾了,以楓禾好強的性子拉不下臉和他說脫發的事,隻能暗搓搓給他看葉子暗示他掉葉子了。
想到這裡,穆塵明暗暗下決心給楓禾再買一批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