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驟然開口,盡管聲音微弱,也令花滿樓與其他人,頓時一驚。
而陸小鳳已身影一晃,瞬間趕緊來到花黎面前蹲下:“阿黎……你為何……”
而此時花黎卻緩緩她從懷裡掏出那瓶毫不起眼的圓藥瓶子,道:“我這裡還有一顆藥,再服下,閻鐵珊的這條命,大約就能保下。”
“阿黎,你……能說話了?”
花黎卻在此刻卻又變得有些冷漠,聲音也不似小姑娘那般的清脆,而是有些嘶啞冷淡,她沒有回應他,隻對一旁仍然坐在椅子上的閻鐵珊道:“雖然不知是該叫他嚴大總管,還是該叫他閻大老闆。”
閻鐵珊重重的呼吸了好一陣,才移了移視線,看向她,扯着那嘶啞尖細的嗓子道:“我喜歡聽别人叫我閻大老闆,不喜歡聽人叫我嚴總管。”
“那我便繼續叫你閻老闆。”
花黎:“閻老闆,既然已死過一遭,何不将……你知道的真相說出來。”
閻老闆笑了笑,看着她吐血,卻故意看不見似的,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你不說,将要死的人,不會是隻有你一個。”
“你好像對我們的事很清楚,你是怎麼知道的?”
花黎:“這不重要了。”
她喉頭一癢,忽地猛的劇烈咳嗽,嘴邊又咳出大片的血,她能感覺到旁邊輸進來如暖流一般的内力。
這自然來自花滿樓。
她的内傷似乎仍然無法被系統治愈,于是隻有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嚴重。
在那根飛針下,毒倒是小事,可她本就不堪一擊稍稍穩定的體内寒毒,還是被激蕩開。
一時,難以忍耐。
偏偏她意識又十分清楚。
她清楚這是修複功能的作用。
使她的身體一邊損壞,一邊自愈。
花滿樓不問這是怎麼回事,隻問:“阿黎你……現在,還好嗎?”
花黎:“我很好,隻是……”
“隻是什麼?”
“兄長,我要走了。”
花滿樓也怔了怔。
“我有很多話想要與你說,可是時間應該來不及了。”
如上官飛燕,如金鵬王朝,如青衣樓……
陸小鳳看着她嘴邊流出來的血,急道:“你别說話了!”
“不,我的……時間,真的很少了……”
倒計時已經不到十分鐘了。
她又咳了兩聲,然後對着陸小鳳嘲笑道:“陸小鳳,你其實一早就被糊弄了,閻大老闆不是青衣樓總瓢把子……咳……上官丹鳳,也不是上官丹鳳……”
“真正的丹鳳公主,早已經被人殺死了。”
陸小鳳臉色一變。
卻沒有問什麼意思?
也沒有問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他隻是像哄小孩一般的道:“阿黎,我們别說了好嗎?等大夫來了,給你把傷處理好了,我們再慢慢說這些,好不好?”
陸小鳳的腦袋裡自然有着和閻鐵珊一樣的驚疑,卻不敢開口再問任何話,隻看着阿黎的每一句話,都帶着血沫。
花黎搖搖頭,她其實想開口也沒辦法再多開口解釋。
也知道聰明如陸小鳳很快就能想明白其中關竅。
所以她隻對其安撫的笑了笑,便将腦袋微微偏向上方,辨認着花滿樓的方向。
“兄長?”
花滿樓緊抿着唇,開口時卻仍然是輕柔的聲音:“我在的,阿黎。”
他回道。
花黎笑了笑。
“兄長,你想看見嗎?”
她用着那已經變得極為微弱的聲音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