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沒有兩樣，你們自己不清楚？你們被王少爺關在酒樓，他難道就沒有……”她娘快說不下去了，“你大姐的流言都隻是流言，而你們跟王少爺，到底還是發生過的。”

“所以，娘覺得我們應該答應給杜老爺做妾？”

“做什麼妾？”陸阿爹在外面跟裡正聊了兩句剛進屋，就見屋裡三個女人一臉嚴肅，自己老婆居然讓女兒去做妾，他想起來就咬牙切齒。“你是蠢到家了嗎，怎麼想着把二丫三丫送去給王少爺的？人家王家家大業大，你覺得二丫三丫那麼好進門？再說了，我之前就說過，陸家閨女不去給人家當妾，你是她們親娘啊，這就把她們往火坑裡推？”

“我哪裡是要把她們往火坑裡推？我蘇家各族老商議過，說不可能讓二丫三丫嫁給蘇硯舟，硯舟是要考取功名的，考上後不管怎樣都不會娶鄉下姑娘。我能怎麼辦？我幫了幫家那麼多，幫了蘇硯舟那麼多，結果就這？我隻是想着他們狗眼看人低，等我閨女出息了……”

“呵，你怎麼不自己努努力出息一點呢，這樣你的孩子就能生下來就是被人侍候的大小姐。你自己都不行，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自己女兒身上，是不是太自私？”

“我怎麼自私了，她們也希望過上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啊，我是在幫她們啊。”

“你也是夠毒的，那是你親生女兒。你對大丫的态度我提過無數次，但你不會悔改也便罷了。你把你親生女兒送去人後院做小，你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

陸阿爹氣得不行，即便鄉下人沒什麼見識什麼都不懂，但村裡所有有姑娘的人家，都沒人願意把姑娘送去大戶人家做小的。去大戶人家幫工都不能簽死契，不能賣人，誰不疼愛自家孩子呢？但蘇氏這樣的做法，無疑是身邊的一切都可以舍棄利用，隻為自己日子過得好。

無比的自私自利，所以跟她說什麼都沒有用。

陸阿爹被氣得摔門而出，一時卻又不知道去哪裡。今日他告了假，原本就是為處理兩個女兒的流言，結果倒好，放流言的一方是鎮上的杜老爺，他得罪不起，但至少不會就此去賣女兒。在外做工見多識廣了，基本的臉面他還是要的。

蘇氏哭哭啼啼一路咒他出門，這架勢把兩個女兒吓得夠嗆，但兩個丫頭對于父母吵架，父親摔門無動于衷，她們有些麻木，未來的日子，大概會有很多次這樣的場景吧。爹娘兩人本就不睦，經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尤其是關于陸七七的方方面面，他們已經吵了幾十年，從她們有記憶開始，父母關系就糟糕透頂。

“所以，你們是也要怪娘嗎？”

“怎麼會？”陸二丫似乎一下子看透了，“娘也沒有逼我們去，是我們自己貪心不足……”

“不，隻是沒選對人，或許王少爺看不上，還有其他大戶人家的少爺……”

“娘，你一心想要當有錢人家的老太太嗎？可惜，人的命數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