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都聽王爺的。”
一想到方才她的窘狀,她就懊悔不已,真是太丢人了。
現在她隻想找個機會盡快逃離此地。
“王爺,時間也不早了,妾身也該回去了。”
“不急,美人是不想和本王待在一起嗎?”
她連忙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怎麼會呢,妾身和王爺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内心都是無比歡喜的。”
“那就好。”
沈音内心已經非常無語了,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自戀的人。
“既如此,那美人便幫本王研墨吧!”
說罷,他便拉着她的手走到了案前。
他從身側抽出一張羅紋紙平鋪于案上,又從筆架上拿出一隻竹雕梅花毫筆。
看這架勢,他是要寫字?
她感覺身旁涼飕飕的,果然,一轉身,顧沐陽正盯着她。
“王爺,怎麼了?”
他把目光投射到了硯台上,沈音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方才隻顧着發呆了,竟忘了給他研墨。
她連忙上前拿起案上的松煙墨,按着墨錠微微用力,頃刻,便有濃墨浮現于硯台。
研墨的時候她微微颔首,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顧沐陽靠近了些,她身上特有的香氣與墨錠的青松香混作一團,淡雅的氣息竟讓他提筆的動作一滞。
倏的,寒風接踵而至,方才顧沐陽把窗子打開了,而此時沈音正好站在風口處,幾縷烏黑的秀發正好随風打在他的面頰上,摩擦升溫,他潔白如玉的臉頰有些微微泛紅。
筆尖已經吸慢了墨汁,他一愣神,墨汁便滴落在了紙上,它們随風而動,在紙上暈染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沈音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已經把案上的紙張揉成一團,丢到了身旁的竹籃裡。
她還在繼續研墨,她總感覺顧沐陽這個人神經似乎有些問題,明明上一秒還是好好的,下一秒變開始發瘋了。
她尋思着自己也沒有惹到他。
少頃,離商便進來了。
他看見沈音在這裡,便沒有開口。
她一看離商這個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要給顧沐陽彙報些一些機密的事,這個時候她在這裡就顯得礙眼了。
她放下墨錠,對着他福了福,“王爺既有要事,那妾身便先告退了。”
沈音正欲起身離開,誰料他竟拽住了她的衣袖,“沒有什麼要事,美人留在這裡不礙事。”
她腳下的動作一滞,顧沐陽生性多疑,這次竟把她留在身邊,莫非離商要說的并不是什麼要緊事?
但看離商這神色,也不像是閑事呀。
這顧沐陽,搞什麼?
“離商,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離商又瞥了一眼沈音,許久才緩緩開口,“王爺,蘭台宴已經置辦好了。”
“給諸名士的帖子也都送去了?”
“基本都已送去了,但崔學士還是不肯接帖。”
等等,崔學士,莫非是崔列之。
下一秒,顧沐陽就明确的告訴她,那個人就是崔列之。
“崔列之是近年來難遇的賢才,他這種書生最是心高氣傲,不肯接受請帖也是情有可原,但本王這次讓他去赴宴也是為了他日後的前途,你再多登門幾次。”
離商拱手,“是!”
從顧沐陽的話中沈音已經大體知道了他們在說些什麼,大意就是顧沐陽為了拉攏崔列之,特意為他舉辦了一個宴會,但崔列之這人比較清高,不願意去。
“牛都已經買好了嗎?”
“好了。”
“後日便可全部宰殺了,南靜王最喜牛肉,宴上牛肉是必不可少的。”
不對,聽顧沐陽這話他應該挺欣賞崔列之的,那那晚她聽到的“殺了”,難不成是殺牛?
不會吧,原來那幾日她都白忙活了。
“美人,想去蘭台宴嗎?”
去蘭台宴?到底去不去呢,思來想去,她還是點了頭,“想。”
去蘭台宴,一來她可以借此機會多和崔列之接觸,二來她和可以多和顧沐陽相處,這樣2000積分也能早點到手了。
何樂不為呢!
但目前最大的困境是崔列之這人心高氣傲,不肯去宴會,看來這人真是迂腐,去了宴會顧沐陽肯定能為他拉許多好的資源,要是這樣的話,他離登上皇位也是更進一步了。
這樣她的任務也可以早日完成,她回家也是指日可待,不行,這個蘭台宴崔列之必須要去。
看來這次她要和顧沐陽站在一起了,她一定會讓崔列之去赴宴的。
她思索片刻,心裡已經有了讓崔列之去赴宴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