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初月來說,住在哪裡不重要,最要緊的是能早點見到老師他們。
明昭郡主要他表現誠意,可他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對方滿意呢?
整個下午,就這麼在思慮中度過了。
一直到晚上,江初月才終于下定決心。
沈長樂再見到的便是用心梳洗打扮過,如清水出芙蓉一樣的天然美人。
既然要誠意,她肯定得給對方思考準備的時間,所以自打用完午膳讓人退下以後,就沒有再傳召。
結果這麼快這人就自己來了。
所以是想好了嗎?
沈長樂放下手中的書卷,目光直視江初月,明知故問:“這麼晚了,江郎君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奴來給殿下侍寝。”
要說出這句話跟他想象中一樣困難,羞恥到想整個人馬上消失。
但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事情之所以會發展到現在這樣,不就是因為對方看上他了嗎?
所以,除了這具軀殼,他又能獻上什麼令她滿意的誠意?
道理是很好想通的,就是做起來很難。
可再難也要做。
他别無選擇。
别說是拿身體來做交易了,就算是對方什麼好處都不給他,就硬要他的身體,他也反抗不了。
至于膝蓋,今晚肯定是免不了要受罪了。他在來之前上了一次藥,不管有沒有用,就想着能減輕一點是一點。
沒想到事情的轉變會如此之快,昨夜他還因為怕疼逃過一劫而開心,今夜便要主動把自己送上。
江初月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幾步,開始解衣裳。
一口氣把外衣和中衣都去掉,然後便幹脆利落地跪下,膝行着到沈長樂跟前,努力做出順從的樣子道:“求殿下允奴伺候。”
“參見郡主。”
江初月趕忙上前幾步行禮問安。
沈長樂原本正側躺在床榻上,見此眼神瞬間變得幽深晦暗,坐了起來。
男人的頭微微低垂着,墨發散落在胸前,雖然極卑微的跪着,可脊背卻是挺直的,像一根亭亭玉立的青竹,有着峭峻風骨。
縱然嘴裡說着男寵之流的谄媚之詞,身上的氣度也隻屬于意氣風發的書生。
“腿不想要了?”
她心中有欲望,有沖動,有惡念,最終說出口的卻是一句近乎關心的話。
江初月也愣了。
他擡起頭:“奴沒事的。”
猶豫了一瞬,還是加上了一句:“殿下放心,奴能忍住。”
忍住不喊疼。
“定不會再壞您的興緻。”
對于昨夜喊疼被放過,他後來有想過原因,最後歸結于明昭郡主不喜男寵這樣,敗了興緻。
某種程度上來看,喊疼确實讓她失了興緻,卻絕對不是因為不喜,而是憐惜。
沈長樂不願意承認,她竟然會因為一個男人的一句“疼”,一滴眼淚,就心疼到主動放棄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即使不悅,她也沒有“澄清”的意思。
“不是說要伺候嗎,江郎君的伺候就是跪在這兒不動嗎?”
“如果江郎君的誠意就是這樣,那我恐怕不能讓你如願。”
“不,不是這樣的。”
聽到沈長樂有不讓他見家人了的意思,江初月趕緊挽回。
“殿下再給奴一次機會,奴會好好服侍您的。”
他怕讓對方等久了不耐,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将自己身上最後的衣衫…去,然後爬//上床,強忍着羞恥,以一個跪//坐的姿勢面對沈長樂,抖着手環住她的脖頸,傾身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