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做功課,我本來就有病。”
蔣頌南:“…………”
盛焦在車上親眼看着這一幕,差點樂到前仰後合,誰能想到啊!看着最沉悶無趣的席冷,竟然是目前最有綜藝感、最先貢獻出名場面的嘉賓,混世魔王蔣頌南都能被他堵到啞口無言。
蔣頌南在沉默中醞釀了半天,眼看着便要爆發了,席冷恰好從位置上起身,頭也不回地去進行診斷。
蔣頌南被迫熄火,胸口一團悶氣堵得愈發厲害。
席冷對醫生也是一樣的說辭:“不用測了,我知道我有病,你們治不好的。”
漫長的沉默裡,鏡片從鼻梁上滑下兩分,賈醫生一雙犀利的眼睛盯住坦然承認有病的人,似乎是在辨認他話的真僞。
恐怕隻有賈醫生本人知道,他是在腦中瘋狂搜尋劇本思考該如何應對這突發狀況……
不管有病沒病,總歸都是有病!
賈醫生鎮定地将眼鏡推回去,唰唰唰寫下一張診斷單,遞給席冷,邊說:“輕度認知障礙,加特殊病号管制。”
雖然不知道“特殊病号管制”是什麼,但至少病情是輕度?
不知道這是不是好事,隻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提前下班的計劃顯然失敗了。
不知道盛焦的設置裡有沒有提前下班這一條,就算有,達成的條件也一定很嚴苛。
不能讓其他嘉賓效仿自己,否則節目就沒得拍了。席冷打算先坐回去看看情況,等所有人診斷完,最後再去說自己沒回答問題,要求再測一次。
接下來是闵緻去接受診斷,他回答了全部十個問題,刻意選擇了病情最嚴重的答案。
選擇正常答案的洛嘉言得到一張“重度精神分裂”的報告,闵緻便反其道而行之。
可賈醫生并不按常理出牌:“重度抑郁症,厭世傾向。”
給闵緻無語笑了,他早有在鏡頭前爆粗口的前科,見狀盛焦立刻捏起一把冷汗,唯恐他破口大罵,誰知他隻是笑了笑。
随後雙手抱臂,漫不經心睨着醫生:“我覺得你說得還挺對的。”
醫生觀察着他,忽地用筆帽指指他胳膊:“你這是明顯的防禦姿态。連醫生都不信任,病怎麼能治好呢?”
……這家夥,肚子裡還真有點墨水啊?
闵緻靜默幾秒,胳膊搭上桌面,往前一滑,一雙極富壓迫感的黑眸,隔着鏡片鎖住他。
然後像席冷一樣,坦然承認:“我有病,我自己一直很清楚。”
“再加上特殊病号管制。”然而賈醫生油鹽不進,口吻不容商榷,“診療結束。下一個。”
“……”
接下來的蔣頌南和翹翹都沒再自爆有病,怎麼都感覺“特殊病号管制”并非好事。
五位患者診斷結束,除了席冷全部回答了十個問題。
席冷借着這個機會,忙叫住準備下車的醫生:“等等,我剛剛沒回答問題,我重新診斷一次吧。”
“我們的診斷結果不會有誤。”賈醫生十分自信,“你越不能接受現實,隻能說明你病得越嚴重。”
“……”席冷頓了下,“我知道,但我還有話要說……”
無論什麼時候下班,席冷的第一期片酬都是固定的,早在拍攝開始之前全部付清。
雖然盛焦告訴他流量就是錢,可盛焦對這堆嘉賓錯綜複雜的人物關系一無所知,甚至于幾位主角本人也是一知半解,反倒是,自己這個男配替他們頭大。
昨晚解出鋼琴樓梯謎題又完成了隐藏相機任務,席冷是個知足的人,有這些鏡頭足夠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天這個班,他提前下定了。
“我沒錢。”他眼神誠懇,帶着點似有如無的凄苦,“我沒錢,住不起你們醫院。”
“……”
“?”
所有嘉賓都沉默了。
賈醫生也沉默了。
在肉眼不可見的地方,這位敬業演員心中的慌亂瘋狂滋長。
……劇本裡可沒寫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