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解釋為什麼阿蒂彌斯會去三樓住,雖然根本原因是三樓的房間最大最好最舒服,就是給他準備的,但肯定不能直接說。否則怎麼解釋林澤的未蔔先知和居心叵測?
再加上阿蒂彌斯總是将自己視為受恩惠的下位者,直接說隻會讓他繼續自我内耗。
“來的突然,沒有準備”,這個理由雖然聽着不靠譜,起碼能站得住腳。
然後再解釋林澤為什麼住一樓——
“事情趕得湊巧,這幾天公事私事都是需要我盯着處理的,住在一樓方便。”
這個理由聽起來也挺四六不靠的,但林澤的語氣認真的不得了,仿佛真的有理有據。
阿蒂彌斯沒有追究這兩個十分靠不住的說辭,他隻問:“那您準備什麼時候回三樓自己的房間呢?”
林澤斟酌着用詞,沒有一下說死:“再過幾天吧。”
阿蒂彌斯的表情看不出來高興還是不高興,隻說:“您是家主,莊園内自然是您怎麼高興怎麼來。”
話鋒一轉,接着說道:“隻是我畢竟是借住在這的,我受您多番恩情,萬不能我一個外來者在上,而您這位莊園主在下。所以今天早上我叮囑了一号和二号幫我收拾一間一樓的房間,我看過了,可以直接住蟲。”
“您覺得可以嗎?”
我覺得不可以,林澤心裡回道,我把人放到三樓就沒有打算讓他下來。
隻是,如果不讓阿蒂彌斯住到一樓,林澤就得回三樓自己的房間去。
比鄰而居,
想到這個可能,林澤有一瞬間身體麻了一下,下意識想遠離。
但很顯然,要麼林澤回三樓,要麼阿蒂彌斯住一樓,沒有第三個選擇。
即便林澤借口出去辦事,估計回來後,就會收獲住在一樓房間的銀發美人一枚。
到時候,下來容易,再上樓就難了。
“你身體還沒有養好,不适合搬來搬去的。”林澤選擇妥協,“我晚上會回自己房間休息的。”
阿蒂彌斯靠坐在石欄,微笑說道:“家主不用顧忌我,雌蟲的适應能力很強,隻是換個地方住而已,哪裡都可以的。”
對林澤來說,當然是隻有三樓才可以,不然他費盡心思把三樓房間布置得那麼好做什麼。
“我隻是覺得一樓的房間住的的确不太舒服,還是回自己的房間住更習慣。”
林澤求饒一般:“阿蒂彌斯,我晚上真的會回三樓的。”
求放過。
阿蒂彌斯滿意了,不再接話去“體諒家主”了,半側過身,伏在欄杆上,欣賞着繁花美景。
阿蒂彌斯此舉當然是故意的,但本意是希望林澤能自己睡得舒服一些。
三樓歸屬于林澤,阿蒂彌斯已經從一号和二号口中得到确認,再看三樓房間的精緻,對比一樓房間的簡單,林澤是家主,怎麼能這麼委屈自己?
何況,一号就是個話痨,沒蟲接話,自己就突突突突地說了不少家主的情況,比如家主一直睡在三樓,比如家主總是睡眠不好,比如家主住在一樓後安眠藥用量又翻了一倍,并試圖栽贓陷害,把一号送進火葬場焚燒(阿蒂彌斯覺得這條水分太大,純屬一号的自我被害妄想症犯了)。
阿蒂彌斯挑出自己想要的重點:林澤不應該住在一樓,最好還是回到自己住習慣的房間。
如果阿蒂彌斯以前遇到這種事,會嗤笑那隻雌蟲矯情事多,就是慣得,哪裡不能睡?
但林澤不一樣,他這單薄(?)瘦弱(?)軟綿綿(?)的身子,一看就得精心養着,當然要住最好最舒服的地方。
(192身高·一人可以屠蟲族·精神力無所不能·林澤:上面那三個形容詞是給我的嗎?)
林澤當然知道阿蒂彌斯是故意的,卻還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阿蒂彌斯在他這裡永遠是有優先權的。
林澤伸出右手,玫瑰花們紛紛聚攏而來,都想将自己獻給家主。
他一一拂過,在一朵花苞前停下,輕撫。一片淡色海洋中這唯一的一朵鮮紅色過于耀眼奪目,小心機耍得恰到好處,林澤選擇了它。
這一朵玫瑰花苞被摘下,自動脫落了所有尖刺,在其餘玫瑰花們的羨慕中被家主輕捏于手中,送到了那位銀發蟲族的面前。
他蒙着眼,應該是看不見的,但這朵紅色玫瑰花仍拼盡全力盡情綻放,隻為将自己最美的一面獻上。
家主輕聲慢語:“阿蒂彌斯,你并不适合拐彎抹角。”
在林澤面前,他的話術,說實話并不夠看。
“你以後想說什麼,可以直接同我說。”
“直言不諱,”
家主的眼睛裡有着細微的笑意,極淡卻真的存在:“我賦予你這樣的權力。”
forever——永遠。
阿蒂彌斯默默接過了紅色玫瑰花,在感覺到林澤的視線移開後,微微低頭,嗅了嗅。
淡淡的玫瑰香,細細糾纏而來,自然,清新,鮮豔欲滴。
阿蒂彌斯覺得這朵應該是紅玫瑰。
紅紅的耳尖藏在銀發裡,唇角的笑意被遮掩在綻放的玫瑰花下。
花真的很好看。
*
除了一号和二号。
因為一号家用機器人的撺掇行為,導緻兩個一起作旋轉烤鴨,被吊在樓梯底下。
二号:家主,我可什麼都沒說啊QAQ
林澤:你知情不報。
二号:X﹏X嗚嗚
一号:嘿嘿,這次有人陪我一起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