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票是下午三點多的,魚岚坐在客廳,等着阿姨做飯。
金以南跟阿姨說了聲,吃完飯倆人開始回房收拾東西,貼身衣物還有些必需品,空出半個箱子給魚岚。
“我們就帶個箱子,其他東西到時候我們再買。”
魚岚點頭,她沒有什麼東西需要帶,金以南見她要塞護膚品:“這個我帶了,你用我的,可以嗎?”
化妝品和護膚品共用,她帶的東西就更少,魚岚問:“你要出差多久?”
“不知道。”金以南還沒想好,她就是出去散心,哪裡有什麼應酬:“到時候再說,買東西的錢,我付。”
倆人坐上飛機,空姐提醒開啟飛行模式,金以南終于想起來:“我還沒有你微信,是你加我,還是我加你?”
魚岚打開二維碼:“你加我。”
“嗯。”掃碼後添加,一個女孩子舉着朵向日葵,打上備注以及手機号碼,金以南開啟飛行模式。
一個小時不到,金以南歪在魚岚肩上睡着了,頭越垂越低,眼見着落下來,魚岚伸手扶好,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金以南醒了,沒有睜眼,魚岚的手指停留在她臉上,不知有意無意,蹭了兩下。
勾引魚岚,或許她可以。
魚岚給她的感覺,很複雜。
還會被接受嗎?
金以南睡不着,閉着眼靠着魚岚假寐,心裡突然很踏實,就想這麼靠着她。
如果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依靠,那還有誰能靠得住?
想七想八的時間,飛機開始降落,一陣颠簸直接将她甩下來,金以南不得已坐直身體,揉眼等着下機:“肩膀酸不酸?”她靠着,魚岚就沒動。
魚岚望着窗外銀裝素裹的世界:“不累,給你打個折,五千。”
金以南二話不說,扭過身體就給她揉肩,不容拒絕:“這小意思,六千。”又是敲又是捏,跟魚岚同個嘴臉。
被迫享受的魚岚:“……”小妖精現在的錢,不好訛呢。
沒拒絕,金以南更賣力,直到飛機停穩,大家陸陸續續走出去,金以南才停下,自然而然地拉着魚岚的手。
就像五年前。
魚岚輕輕勾住,不敢用力,感情就像流沙,越是努力越是挽留不住。
兩人登上大巴,金頭南才松開手,緊抓着車扶手,手心似乎還殘留着幾分柔軟,關于牽手的事,兩人誰都沒有提起。
魚岚對她的态度變了。
從昨晚開始,所以昨晚她做了什麼?還是鈔能力?
兩人又坐着高鐵轉到市中心。
五點多,天就慢慢黑下來,沒有下雪但到處是積雪,接天連地白茫茫一片,拖着行李箱的那隻手,凍得通紅,刺痛到麻木,左右手輪着拉箱子。
魚岚過來接箱子:“我來吧。”
“不用,凍手。”不出兩三分鐘,手就冷得失去知覺,金以南四處尋找:“我們找個商店,買兩幅手套吧。”
“給我。”魚岚握住拉杆,無意碰到金以南的手,完全是冰的,不給金以南開口的機會:“哪有老闆幫秘書拿東西的道理。我又不是那種小秘。”
金以南無言以對,扭頭望了望,手插進兜裡,是真的凍到痛,看見旁邊那家德基肯,指着說:“你先去裡面坐會兒,我去外面買手套。”
拉杆成了冰冷的鐵簽子,難怪一直換手,魚岚拖着行李箱過去:“嗯,你快去快回。”幸虧隻有個箱子。
她坐在玻璃窗旁,金頭南越走越遠,點了碗皮蛋瘦肉粥,差不錯十分鐘左右,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視野裡。
脖子上圍着條米色圍巾,帶着頂毛茸茸的帽子,露出兩隻眼睛,手上戴着手套,整個人全副武裝,提着個大塑料袋。
坐下來時,金以南圍巾上都起了層水汽:“好冷,我們在手機上訂酒店,直接打車過去。”手放在暖氣片上,舒适極了。
恨不得把暖氣片揣兜裡。
略微緩過來點,金以南翻出塑料袋,給魚岚買的圍巾手套,還有帽子:“你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們明天去市場買。”
“挺好看的,就是不耐髒。”淺色系列,百搭好看,魚岚低垂着眼,摸着柔軟得圍巾:“謝謝。”
“不客氣。”金以南想說員工福利,但她現在不想這麼說:“旅遊福利。”
魚岚笑了笑。
司機來得很快,将近二十分鐘才到酒店,下班車輛高峰期間,紅綠燈多,師傅開得比較慢。
在酒店登記好入住信息。
魚岚遞出身份證,皺着眉問:“你隻定了一間房?”
“一間雙人床房。”别想晚上背着她偷偷跟渣男聊天,她要全方位切斷她們之間的聯系。
徐坤剛給她回消息了,白富美已經順利套路上張成浩,關鍵時刻自己絕不能掉鍊子:“兩個床,你随便選。”
魚岚挑眉,斜睨着金以南,嗤笑道:“如果我拒絕呢?”
“你為什麼不選呢?”金以南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流竄入耳朵,噴在耳廓上,魚岚忍得辛苦,聽金以南說:“貼身照顧,五千一晚。”
魚岚沉默,拿過房卡:“成交。”二話不說,拖着行李箱走向電梯。金以南緊跟其上。